手往下伸,入目的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脸上的表情就不自觉凝住,问:“陈勤森,你过来干嘛?”
陈勤森目光濯濯地答她说:“娇蛮公主一样的,能有多少力气,老子不过来看看能行吗?”
邹茵看着他,想到他近日和张晓洁在一起的个中般般,她心里就堵。就答他说:“那你恐怕来错地方了,你说的那种弱小无力的小女子不在我这里。”
说着自己从凳子上下来,预备把书放进大箱子。
陈勤森睇着她分明收敛了点的下巴,他心里就疼她。邹糖糖你这个傻女人。
他就势把她的手腕一托,语调低柔道:“这就吃醋了?之前对你好你不要我,现在几句外头的风言风语你又较上真?”
都再续前缘了,每天一束花的送过去,什么叫风言风语。
邹茵仰头看他俊逸的眉眼:“陈勤森你是不是太自恋,我对你一点意见都没有,你要找什么人都是你的事,我还等着你明年喜当爹。”
反正她就总有那个本事,好好的一句话从她这里讲出来,总能够剜他的心肠。陈勤森目光微黯,问邹茵说:“邹糖糖,我从2号起和她到现在,都没动过她一根指头。你这么往下推我,是在催逼我吗?”
他既是找了张晓洁,早不晚的,反正都是要和她好的。从前才分手一个月,不是就弄出了一骨肉吗。邹茵卯了卯嘴角:“那你这次记得别喝酒,省的回头又什么都不记得。”
说着从陈勤森身旁挣过去。
啪嗒,有纸物从她的书本里滑落在地,发出轻轻一声响。邹茵心里头哽得慌,没有注意。
陈勤森凝着她背影,默了默,低头看见,他就顺手把它捡了起来。
——一个四四方的淡绿色小册子,顶端“协和”
两个字样。他长眸微阖扫了扫,放置在一旁。
邹茵下楼去,货车开到新租的公寓小区里,七七八八把东西弄进去,差不多就到中午十二点过了。她请骆希鹏在附近的餐馆里用了顿饭,原本骆希鹏问是否要留下来帮她,但这样琐碎布置的事情,还是本人亲力亲为的好,邹茵就谢过。骆希鹏公司事务忙碌,也就没坚持。
邹茵拆包摆件,一直忙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隔天清晨又起来继续忙了大半天,等到下午网购的桌布和窗帘子寄到,差不多一个单人小居就布置得有模有样了。
*
已是夜里十一点多钟,整座城市在灯火霓虹中静谧下来。云桐路的休闲屋里放着轻柔的美式乡村音乐,张晓洁穿着一身藕色的连衣裙,伏在吧台和女店员轻声细语。
陈勤森坐在里头角落的沙发上,沉默无声地看着她清窈的身段。看了一会儿,低语问阿K:“店里有来什么人没有?”
阿K似乎有点摸到森哥的意图了,两个人和好到现在,他没见森哥像样地和张晓洁亲昵过一回。
他就答道:“没,晓洁姐也很少和人打交际,基本都是跟那个店员在一块,店里很闲。”
说的那个女店员,是个头发到耳朵下的一个二十多岁女子,比张晓洁略小些,容貌清白,叫人讨巧心疼的那类型。
陈勤森盯了两眼,他就走去到张晓洁的身边,对她说:“该打烊了。”
又扣住她细盈的腰肢:“今晚你就不要回去吧。”
这就是要留她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