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一直是太后心里的刺,一面是皇帝,一面是卿九思,如今好了,理由足够了,刺也该拔了。
卿家就剩这两根独苗了,她得好好护着,活着一天就护着一天。
要不然死了都没脸去见那个人。
次日,皇帝下旨太子赵胤与望安郡主的婚约作废。
卿九思恢复了自由身。
坤宁宫,宋皇后这两日气得饭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宋清姿和太子的事她以往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这次宋清姿竟把太子拖下水了,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被拖下去时一路都在喊,她跟太子两情相悦,早已珠胎暗结,一声比一声大,如今弄得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走到哪都要听上几句。
哪怕她是皇后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一想到,皇后气得把手边的瓷器一掀,“嘭”
地声落地,吓到了一众宫婢,颤颤巍巍跪着。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得这个下场的明明应该是卿九思,就算皇上和太后护着她又如何,与梁王大庭广众之下有了肌肤之亲,除了嫁给三十出头的梁王别无选择,人品恶劣及毫无教养的卿九思必定会惹皇上和太后不快,继而不再管她,沈贵妃也不可能在卿九思身上获利。
当然了,太子也能顺利脱身,另觅贵女。
可没想到宋清姿那个蠢货偏偏把这事给搞砸了,紧接着又将手边的瓷器给砸到地上泄气,接二连三。
长宁见皇后情绪不受控制,连忙将宫婢退下,倚过去柔声说:“母后,你消消气,这次肯定是意外。”
“这次不行,咱们就计划下一次。
再说了皇兄和宋清姿的事,也只出自宋清姿一人之口,没有证据,等过些时日,这些谣言自然而然就散了,皇兄没有什么损失的。”
皇后沉声说:“你父皇同意你皇兄跟卿九思退婚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你父皇心里头是默认这个事了才会同意,想必对你皇兄更不喜了,那心啊更偏向姓沈的那边去了。”
长宁公主说:“父皇不一向宠爱沈贵妃吗?十年如一日,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皇兄当了太子吗。
母后不必忧虑。”
皇后偏爱这唯一的女儿,没让她接触过这些事情,也不想多说。
心里还在想,当时卿九思到底是怎么识破了宋清姿,倒打一钉耙的。
这卿九思啊越不受控制了。
十月十九是卿家夫妇的忌日,卿九思带着卿远出宫,刚到林府就被林老太太拉着匆匆回了院子,一坐下来就拉着她的手说,“卿卿啊,你跟太子退婚的事外祖母知道了,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你也别伤心,只要太后和皇上还喜欢你,往后就不会亏待你。
所以当前最重要的是不要惹太后和皇上不快知道吗?”
卿九思点头,又道:“外祖母就不要操心这些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林老太太看着出落得越标致的外孙女,眼里的笑意怎么都遮挡不住。
林玉蓉出嫁了,夜里卿九思便独自歇在她的屋子,次日一大早带着卿远去将军府祭拜。
每年她都会出宫两次,一次是清明节,一次是忌日,这么多年来心情都平静了,特别是重活一世的卿九思,安安静静的祭拜完就转身出去,外头站着一个男子,是她上一次清明节出宫救回来的李劲生,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不少,比她都高了,也长胖了些,准确来说,应该是长壮了些。
李劲生作了个揖,处于变声器的他嗓子低哑,“郡主。”
晌午了,卿九思让春枝先带卿远去吃饭,而后看向李劲生,嘴角噙着浅淡的笑,“你在这儿还习惯吗?”
“一切都好,谢郡主的搭救之恩。”
“这话谈不上,就当交个朋友。”
卿九思看他越看越满意,这人定非池中之物,不由放软声音说。
默了会儿,李劲生说:“属下有些想法想同郡主说说。”
卿九思点头。
“属下实在不少读书的料,也并未有科举之心,属下想去参军,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行啊,你想去就去吧。”
“……”
谈话完毕,卿九思同李劲生去了厅里,与看管将军府的管家和老婆子用了膳才带着卿远折回平江伯府。
路上竟遇到了翁阳大长公主,热情的邀约她去谢府。
卿九思拒绝不了便去了。
谢府很大也很冷清,院子别致,小桥流水,她与翁阳大长公主谈论得正开心,一婢子进来说都督回来了。
翁阳大长公主一怔,之后笑骂道:“他还知道回来啊?要再没消息我就要上禀皇上全程搜捕了。”
话是这样说但依旧遮挡不住开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