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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肢体语言真是相当特别啊!”
李解无奈地笑了。
“……抱歉。”
宣爻急忙定住不动,垂目盯着自己的手指。
“没事,不用道歉。”
李解说,“域这个东西其实已经泛用很久了,也并没有严格定义的范畴,是一种相对宽泛的东西。目前只有一些特殊职业才需要用到。例如我这种。优点是面对与异化有关的情况时,先天就具备自我隔离的保护效果,不会被异化后四处扩散的污染粒子传染神经系统。当然传染并不依靠气溶胶或体液接触,与生物性质的细菌传染完全无关,而是依靠人与人之间言行举止的潜移默化与否还跟精神阈值差异有关。”
“差异?”
宣爻问。
“低级别的人,不能传染高级别的人。量极和维度差异会让危害性接近于零。”
李解道,“而一般人接触到传染源本人,也只能感受到对方极赋魅力的人格吸引力,根本意识不到异化和传染的存在。”
“人格吸引力?”
宣爻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没错。”
李解说,“就好比幼儿园里的小孩子们如果聚集在一起,但凡有其中一个忽然嚎啕起来,很快就会传染周围的孩子一同哭泣。也跟你觉得狐狸精很迷人是同一种道理。”
宣爻不好意思地团起躯干,用胳膊与手掌遮住了脸。
“你的大脑或者其他任何人的大脑,其实天生就拥有一个域,不然就会无法使用辅脑。”
李解继续道,“比大脑天生就有的域稍微实用一点的就是我所使用的全域,不过像我们这种程度的域,是完全不能跟高维那边的最小单位量级域相比较的,甚至渺小到沙砾之于沙海般微不足道。你实际上接触过穆纯,即便不知道域的概念,但看他本人的言行举止,也可以相像高维人是如何了。”
她说到途中宣爻就已经抬起了头,却就那样僵住了,过了大半晌才想起来眨眼,问:“就是说,即便抛开外表不谈,他们也很有人格魅力,对吗?”
李解颔首,接着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道:“参考发展中文明,他们与我们就存在着量极差,所以只能使用大脑天生就存在域来接入精神网络,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即便我们给他们辅助设备,他们也使用不了全域。与之相应的是,我使用全域时却必须使用辅助设备,而高维那边却早已经不需要辅助设备就能使用全域了——这就是精神阈值量级带来的差距,也是高维定义下‘一个造物主’的基础单位量级。只有拥有了这个量级,才能无限制的跨越纬度和域。”
“一个造物主的基础单位量级?”
宣爻又听到了陌生的词组。
“这个造物主并非宗教概念,但功能定义上却很符合。”
李解说,“是发达文明域才有的缩写命名模式。这样即便低维的人碰巧听到了这些,也只会将其当做认知内的原始宗教概念来理解。算是一种隐形却有效的保密方式。”
宣爻了然道:“所以精神阈值其实就是兑换货币的核心能源?”
“其实也不能完全定义为核心能源。”
李解说,“对于他们来说,精神阈值只是一种能力界定与身份识别标准。就像我们的DNA、指纹或虹膜。高维人一出生就拥有至少一个基础单位的精神阈值,与之相应的是他们天生就已经是异化状态。”
“什么?”
宣爻失声。
“不过,他们的异化与我们的异化不同,”
李解说,“他们不会因异化而失控,并且会跟随时间逐渐发育成完整、可控的异能。”
宣爻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因为吃惊而瞪大双眼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跟我们有一个决定性的差异,”
李解道,“他们所有的人都能使用域,也必须随时开启至少一种域,就像我们必须呼吸氧气一样。而且大多数都会选择使用全域。因为全域对他们俩说是最简单的、连婴儿都会使用的一种类型。只要没有与之同级或更高的精神阈值,就无法越过他们的全域,也就不可能伤害到他们。不过使用全域对身体却有物理限制条件,他们必须保持人类基础物理特征,这样才能确保物理奇点,以便通过完全发育成熟的异能去构建全域。”
看见宣爻又两眼发直了,李解难免露出了抱歉的表情,道:“我真的很不适合给人讲解这些复杂东西。我自己虽然能理解这些,却没办法简单易懂的说给别人听,是那种自己能学好,却不知道怎么教人的类型,甚至可能让它变得更难以理解了。”
“没、没有……”
宣爻赶紧摇头。
“我想知道。”
他说,“很想知道……你愿意说,我就,很感激了。”
紧张失措地样子更像小动物了,李解没辙地想。
“那我就继续了?”
她问。
“好、好的。”
宣爻飞快点头。
“你可以把高维人这种随时开启的全域想象成自己大脑里无时无刻都被无以计数的微电流不断地刺激,这样才能让神经元始终处于极其活的跃状态。虽然这种活跃能提高使用域的效率,可与之相应的弊端是也会对他们本身带来很大的负荷。”
“他们的大脑不会……烧掉吗?”
宣爻脱口问出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疑惑。
“这倒不会。”
李解说,“但他们会不停地复制备份同类神经元信号。就像在自己的大脑内不停的进行自我增值。这种增值会导致他们不断生产出很多没用的冗余。清醒状态下还好。非清醒状态下就无法妥善管理了,只能向他人或精神网络中代谢这种冗余。”
“非清醒状态下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