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太宽,她踮起脚尖也才勉强拉住他衣袖的一角,轻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铃跟着晃出了细腻的轻响“答应好不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傅宛鸳被问的一愣
“为什么我要答应?”
声音低沉,说得极为缓慢,像在诱着她说出什么答案。
秀眉颦起,却说不出为什么,她就是不高兴,很不高兴。就像是自己才得了个稀罕物,还没来得及拆开把玩,被别人惦记了去。
“那我如果也做先生的学生是不是就可以了?”
季长平睇了她一眼“怎么,你想和风间做同窗?”
“当然不是!”
让她和一群小孩子坐在一起听课她还不得羞愤的当场挖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季长平抬了抬下巴等着她继续说。
“先生觉得我的字写的如何?”
季长平想起信上那几个写的毫无筋骨,绵软颠倒的字,十分客观的评价“下无力,工整尚缺,不怎么样”
傅宛鸳盈盈一笑,她当然知道自己那点狗爬字的水平“那先生就教我习字,好不好”
季长平倒是难得从她脸上看出了虚心求教的神色。
“不好”
说完从她手中抽出了衣袖,站了起来
“不早了,傅姑娘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
失了支撑,傅宛鸳差点就扑在了桌子上,手忙脚乱的撑着桌子站直了。
季长平已经走至门边,傅宛鸳急忙跑到他身前,将背脊靠着门上,挡住了他要开门的手“我会付银子的”
收回半空中的手“我不开私课”
“那、那”
傅宛鸳被堵的说不出话,却抿着唇固执的拦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开。
季长平看着身前的小姑娘,面色泛红,眨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就像在被欺负了一样,青丝下露出的耳垂又软又小。
眸色又暗几分,已经给过你很多次离开的机会了,是你一而再的放弃的。
“你可知我大你许多?”
她才十六的年岁,正是花苞处绽,最为娇艳的时候,而自己倒底大她十一岁了。
傅宛鸳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又紧接着点了点头。
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就是知道了,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