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舟这句话跟下了道命令似的,听他说完,明芙就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小姑娘偏着脑袋陷进枕头里,乌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失了血色的嘴唇有点白,看上去像是一碰就碎的易碎品。
陈屿舟伸手轻轻拨开她颊边的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有了动作。
明芙的手还落在他掌心,他攥着她的手腕,偏头闭上眼在她手腕内侧落下一吻。
神情虔诚又迷恋。
似是她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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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芙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如浓墨,病房里只有靠近门口那一排灯开着。
局麻的劲儿过了之后,额头缝针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除了眨眼之外好半晌没有其他的动作。
清冽的男声在一旁响起:“傻了?”
明芙缓缓扭头看去,陈屿舟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双臂环叠在一起,双腿大刺刺的敞着,脸上挂着点笑,暖黄色的灯光隐隐约约笼在他身上,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了不少。
明芙和他对视几秒,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
她这句话直接把陈屿舟给问懵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气又笑的抛出来两个问题:“那不然你想让谁在这儿?还是我该把你自个扔这儿?”
“不是。”
明芙刚才也是才睡醒没反应过来,现在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歧义:“我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还在。”
“你还躺在这儿呢,我能去哪?”
缩在被子里的手动了下,明芙慢吞吞的“哦”
了一声。
陈屿舟从椅背上直起身,“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车祸生的时候就是傍晚,之前醒来的那次头还晕着,一点食欲都没有,现在睡了一觉缓过劲儿来,肚子也真真切切的抗议了起来。
她点头。
陈屿舟附身环住她的肩膀半搂半抱的把她从病床上扶起来。
明芙的鼻尖隔着层布料磕到他的肩膀,她闻到了陈屿舟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气。
清冷又干净。
额头的抽疼莫名得到了缓解,她下意识抬眼,距离太近眼睛失焦,什么都看不清,但她却能感觉到男人皮肤的温度。
心跳逐渐加快,她低下头想要遮掩,结果现这样好像是埋进他怀里了一样。
进退不得,明芙只好僵着身子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
偏偏陈屿舟跟个没事人一样,扶着她坐起来又把枕头垫到她背后让她能靠得舒服点,全程都是圈着她完成的这一系列动作。
肩膀时不时就碰到明芙的鼻尖。
瞥到小姑娘变红的耳朵,陈屿舟勾勾嘴角,故意问了句:“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没,有、有点热。”
她难得磕巴了下。
“是么,我感觉还好啊。”
“。。。。。。”
耳朵又红了点,像能滴出血来。
陈屿舟好心的闭上嘴,没再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