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福全也知晓这事十有八九是宁王上官策作的主张,不提那日上官策如何在杏昭仪面前护着齐欢儿,光从这些天,宁王爷的近侍小卓子每日都要来乾清宫打个转,就知道宁王爷已不是简简单单的将齐欢儿当个伴读,而是上了心。
就是因为这样,张福全才故意向舍监将齐欢儿的身份透了个风,可舍监这个猪脑子竟然没有领悟过来。他即便阻止不了宁王,也能过来报个信,如若今日自己没让小夏子过去打听,这要是宁王与齐欢儿之间生个万一,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雷霆震怒呢。
别看昨夜皇上又与齐欢儿闹掰了,但就看皇上今天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以及今晚破天荒第一次将奏折搬回养心殿批阅,还时不时的朝外面瞟上两眼,这啥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这万一皇上要问起,你可千万不要说宁王爷和欢儿姑娘歇午响在一套厢房中的事,否则,皇上会被气坏的。你明日将之前分去服侍欢儿姑娘的琴儿、画儿带去学宫中宁王爷、欢儿姑娘歇息的学舍,就说是担心他们中午又睡过头,特意让人看着点。
另外,你明日再让人搬架屏风过去,围在欢儿姑娘歇息的软榻前,这样宁王爷在学舍出入就无碍了。”
张福全老谋深算的嘱咐道,他料定宁王虽对齐欢儿有几分意思,但宁王还是个少年郎,即便看他这样安排心中不高兴,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
第41章赌气谁稀罕谁
养心殿内,上官临的眼睛都不知道朝外看了几回,也不知道齐欢儿那死丫头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她今日去上学顺利不顺利,有没有被同窗刁难,二皇兄对她的表现满意不满意。
昨夜了一通脾气之后,其实半夜他就有些后悔。今日下早朝后,他自己坐在御书房中,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夜那丫头貌似还说了她也喜欢他。当时他就注意到齐欢儿让他给她一道圣旨,让他有了别的女人之后就准许她离宫,而气得火冒三丈,也没心思想别的了。
他一贯知道齐欢儿是个混不吝的,这样拿刀扎人心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他和她置什么气,还不如当时拿话好好哄哄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为此,他中午还特意召了他的小—风流韵事数不清的礼部侍郎杨逸才,讨教哄女人的绝活。杨大情圣说,初始时,女人一般都是比较矜持,找各种理由拒绝男子示好的多,这个时候男子一定多些耐心,不要操之过急,尽量多将自己有吸引力的一面展现在女子面前,打动女子,让女子离不开自己。
但一旦女子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一个男子后,大多会对这个男子百依百顺,这时两人相处的话语权就在男子手中了。
听了杨逸才这话,上官临深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就是操之过急,好不容易昨夜气氛好点,他和齐欢儿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明知道齐欢儿是个倔脾气,他依着她点便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先将昨夜糊弄过去便是,他却偏偏和她来硬的,将场面闹僵了。
所以,为了弥补自己昨夜的过失,上官临早早就将奏折带着一起,回到养心殿,打算待齐欢儿回来后,看有没有机会与她重修旧好。
可是等啊等,那死丫头一直还未回来,据说今日下学后都未随林羽中学医,就一直待在学堂,也不知道出了啥事,真是急死个人。偏偏昨夜他刚说不想看见齐欢儿,也不好现在就打自己的脸。
暗自着急的上官临没好气的瞪了张福全一眼,心中暗气: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也不知道派个人去瞧瞧。
边和小夏子说,边不时观察着上官临动态的张福全,接收到上官临幽怨的眼神,突然福临心至,颠颠的走进养心殿禀报道:“皇上,方才老奴让小夏子去宫中学堂打探了下宁王殿下和欢儿姑娘今日的表现。”
算你还上道。上官临对张福全有眼力劲的表现很是满意,口中却状似很随意的询问道:“哦?那他们表现得如何呢?”
“回皇上,小夏子说,宁王殿下和欢儿姑娘表现得相当不错。宁王殿下今日未再与人起冲突,并通过了楚亲王殿下亲自制定的试卷考核。说特别是欢儿姑娘的试卷,楚亲王殿下夸赞不已,认为欢儿姑娘对四书五经的掌握,要比他还熟。今日下午,楚亲王殿下教授宁王殿下、欢儿姑娘几个农耕方面的知识,欢儿姑娘同样表现不俗,侃侃而谈,把一向博学的楚亲王都听呆住了。下学后,楚亲王将欢儿姑娘单独留下来,一直在秉烛夜谈,所以欢儿姑娘现在还未回来。”
张福全毕恭毕敬的回道。
听完张福全的话,上官临不禁也诧异万分,他不知道二皇兄与方才第一次碰面的齐欢儿竟然有如此多的话语要说,从下学到现在,都交谈了好几个时辰还没结束。
尽管对如太后和如家印象非常糟糕,但上官临对上官奕这个淡泊名利,却胸怀天下、爱国爱民的兄长却非常敬重,从小到大,上官奕对上官临也帮助颇多。上官临能容忍如太后在后宫作威作福到现在,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上官奕。
上官临了解上官奕的为人,因而也非常清楚上官奕不会无缘无故留齐欢儿在宫中学堂闲聊这么久。
想了半天想不出任何结果之后,看到眼前的一道关于科举制度建议的奏折后,上官临心中有了个主意,待到明日,他将这道奏折带去宫中学堂,征询一下上官奕的意见,然后再从上官奕嘴中探知一下,他今日单独将齐欢儿留了下来,究竟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