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危险只发生在那一瞬间,当那辆怀着恶意的汽车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江恒殊的耳朵动了动,似是注意到了危险可能到来。
傅真听见则是无意间回了头,便看到那辆向他们咆哮而来的野兽,它以势不可挡的气势,飞速而来,行道树折断,隔离带毁坏,后面的行人发出大声的尖叫。
此时躲闪似乎已经是来不及了,傅真下意识地想要将身边的江恒殊推开,但是还不等他碰到江恒殊的胳膊,他整个人便被江恒殊拉到人行道最里侧的花坛里,而江恒殊只来得及往里面躲了两步。
那辆急速冲来的汽车就在江恒殊的身边飞驰而过,与江恒殊差了不到十公分。
傅真整个人都傻了,直到那辆汽车彻底消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他才微微回过神儿来,他的心中一阵后怕,脸上的血色褪尽,心脏砰砰砰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眼睛中布满恐惧。
刚刚差一点,只差那一点,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江恒殊了。
傅真的眼睛很快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想埋怨江恒殊刚才不应该那么做,但是他的嘴唇哆嗦着,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只能望着江恒殊,不一会儿眼泪就簌簌流下来了。
防止刚才那辆抽风的车再回来,江恒殊带着傅真进了路边的银行里面,他抱住傅真,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着他:“没事,不要怕,不要怕。”
傅真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脆弱得好像一片风中的残叶,再经不起半点风波。
江恒殊只能一直一直安慰着他,希望他能从刚才的惊吓中快点走出来。
傅真的脑中总是却总是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他厌恶自己拖累了江恒殊,如果那辆车再往这边多一点点,江恒殊可能就……他不想再想下去,可是又控制不住,眼前甚至出现了江恒殊出现在血泊里的场景。
傅真被内疚折磨,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变得激动,呼吸困难,心跳跟着骤然加快,最后他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江恒殊的怀中。
傅真的身上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伤口,江恒殊还是害怕他身体有什么其他问题,再加上他现在又昏迷过去了,必须得带他去医院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因为傅真下面与常人不太一样,江恒殊不能将他送去上回去的那家医院,好在江家在平海市也有一家医院,虽然开得不大,但医疗设施比较完善,医生们也都是多年的精英。
江恒殊抱着傅真从银行里走出去,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出发去了江家的医院。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江恒殊怀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傅真,问道:“这个小伙子是怎么了?”
“贫血了。”
江恒殊回答说。
“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减肥什么的,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体,前几天我还拉了一个小姑娘,也是节食弄得……”
江恒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司机师傅的话,终于在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江家医院的外面,江恒殊付了钱后,抱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傅真走进医院里。
在确定傅真没有什么皮外伤后,江恒殊找来以为认识的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重点查一下心脏。
在做检查之前,江恒殊对医生说:“他的身体不太一样,我希望这件事除了你以外,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
医生点点头,“明白,放心吧。”
医生推着傅真进入了检查室里面,而江恒殊站在外面的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着,但是医生总也不出来。
江恒殊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迅速地输入了一个号码,拨打过去,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江恒殊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帮我查点东西。”
“什么?”
江恒殊将刚才发生的事与对方全部说了出来,对方立刻应了下来,并且保证在今天晚上就会给江恒殊回复。
江恒殊关了手机,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有个老大爷扶着轮椅过来,叫他:“小江啊,怎么来医院了,你们家谁病了吗?”
江恒殊站起来,回答道:“秦爷爷好,是我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