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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来俩手抓饼。”
“好咧,两个手抓饼,16块啊。”
老板娘将三个煎饼果子打包好,手上套着塑料袋,抓了三个小米粥上来,“这个是三个煎饼果子,正常香菜葱啊,三个小米粥,拿好。”
半晌,无人回应。
老板娘终于挤出时间抬头,“这个人真是奇怪,付了钱,不要了。”
次日清晨,许清如往常般,踏入刑警队大厅后,身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救救我老公,他去杀人了。”
中年女人,像是一路的奔波,才来到的这里,牵着的小男孩,熟悉中又陌生着,差不多半个月,孩子已经瘦的,像是逃难般。
问询室,上午的阳光撒下来,中年妇女却还是觉得冰冷,浑身无助般彻骨,“警察同志,对不起,之前对不起,真的,之前是我说话太冲动了。求求你们了,去救救我老公,我老公他去杀人了。”
郑队和身旁的许清对视一眼,随后开口,“大街上的悬赏令都看见了吧,你丈夫现在是重要嫌疑人,所以柳家庄碎尸包裹案,你是知道的,对吗?”
女人眼皮落下一刻,瞟了眼问询室玻璃门外,正在逗儿子玩的晨扬言,叹气,“我也觉得他最近很奇怪,但很多事情,我问了,他也是回避的态度,我问了很多遍后,他也不说,后来我也就不问了。”
眼泪是一个人最好的武器。
落下苦难的泪水,哽咽几分。
许清冷静,但凡主动送上门的,都需要三思,追问关键点,“那你是如何确定,你丈夫他去杀人了。”
女人从口袋拿出纸条,是用外卖单据背面写的,蓝色圆珠笔,笔迹规整中,透露着潦草,确实像是在情绪激动中写下的,“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死前,我会留下一笔干净的钱,留你和以后孩子生活。”
刻不容缓,笔迹鉴定是她的工作,问询室外走廊,郑队将许清拦住,“这个留言,你信吗?”
许清脚步停下来,看向窗外,一片城市早高峰,“半信半疑吧,起码是好消息吧,老婆孩子都在咱们刑警队。”
“柳任鹏,也不远了。”
郑队再端详潦草的外卖纸条,“我倒觉得,这个纸条是真的,但刚刚柳任鹏媳妇的话,是假话。你看啊,现在的情况是,他媳妇觉得,柳任鹏还有救,那就侧面说明,他媳妇是一定程度,能证明,柳任鹏是过失杀人。”
“还有活头,要真的入室抢劫,激情杀人,那神仙下凡的律师也不救出柳任鹏,不能减刑。还有刚刚,她一直在看外面的孩子,也就是说明,她是在意儿子的,并且一定程度上,需要柳任鹏承担起丈夫的责任,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再选择逃跑后。”
“来刑警队自首。”
许清沉言,“希望吧,希望纸条是真的,咱们侦查就会多一个方向。”
痕迹科门被推开,“扬言,和我走,带着检验箱。”
去柳任鹏家的路上,许清开车,在国道后拐入乡道,心急没有减速,猛颠簸,“怎么样,扬言,昨天晚上自己尝试痕迹检验。”
师傅开车和性格悄悄相反,凶的很,晨扬言把住车上把手,“还是不行。”
“只要是摄像头一开,我就紧张。”
“我觉得啊,还是我见识少。”
好原因,许清再拐个大弯,踩下剎车,“那正好了,今天你又要见识笔迹检验了。”
柳任鹏家躁乱一团,上次晨扬言自己种下的因,自己要食这个果。电视机后面,蜘蛛网将后面的白墙渲染灰色,晨扬言尝试去摸索后面的兄弟,什么都没有,失望转身,屋子里明面上,根本就没有纸条,能留下笔迹的东西。
猜测,“师傅,你不觉得这个柳任鹏媳妇,出现的太蹊跷了嘛,包队长说,他们把柳任鹏悬赏令都发出来了,现在是满大街的悬赏令,柳任鹏的画像,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柳任鹏离开了家庭,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要去杀人,杀谁啊!”
“要我说,这个柳任鹏媳妇,就是在转移咱们的注意力,没准,是为了协助柳任鹏出逃海外。”
越说越激动,“师傅,你看啊,这个人,柳慧琴是柳任鹏杀的,和他媳妇,孩子都无关,只要柳任鹏逃了,他媳妇和孩子也不会怎么样。”
这些都只是推测,许清现在要的是真正的证据,能被证明的确凿证据。
手机手电筒打开,柜子高度类似吧台,一米2左右,视线受阻,许清只能放弃视线,胳膊整个伸进去。柜子的边缘,这个位置,她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父亲就是愿意把家里重要的证件,放在这个位置。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出发,封闭空间柜子的底部内侧边缘,是人类从原始社会开始就相信的最佳重要物品藏匿地点。一共四个柜子,西屋三个柜子,许清都找过了,最后在西屋一个放弃二八大缸老式自行车后,找到了一个墨绿色的小一号柜子。
打开后是棉絮发霉的味道,边缘泛黄纸张,抽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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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晨扬言拿着结婚证,“这个是80年代的结婚证了,真是久远啊,师傅,你看这个结婚证,还是纸做的,现在结婚证,都是橡胶外壳的了。”
递去的泛黄结婚证,许清瞟了一眼,随后冷言,“我开车呢,拿走。”
晨扬言拿出证物袋,装好结婚证,又从后排的痕迹检验箱里拿出留言纸张线索,两个放在一起,对比着,“柳任鹏,宋佳佳,结婚证,柳任鹏留言,这个笔迹,看着完全不一样啊,这两个笔迹相隔二十多年,所以,应该是柳任鹏写作习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