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流入寂静的夜色里,流入我的疲惫心里。
对不起,妈妈。
我咬着被子的一个小角,压抑着声轻轻说,说得小心翼翼。
谁都不会听见。
但是时间,时间会知道我所有的局限、狭隘、可悲和自私。
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战胜他们,但是总有一天。
对,总有一天。
请用的您的宽容饶恕我。
*
储盛成了我偶尔承载心事的一方容器。
他搬了自己的被子躺在陈兰他们的床上看电视。
是法证先锋。
画面看着有点眼熟,应该是重播。
“这集我看过。”
我在床沿坐下。
“凶手就是这个穿白衣服的男的。”
“你他妈有病啊。”
他恼怒地丢了个枕头过来,一点准头都没有直接掉在地板上。
我知道储盛最讨厌被剧透。
我得意洋洋地捡起地上的枕头精准无误地对着他的脸摔了上去。
储盛掀了被子,作势要跳起来揍我。
当然,我立马尖叫地逃了出去。
逃到自己房门门口,我见他没有真追过来的意思。
又小心翼翼地走回陈兰房间,脑袋伸在门口看床上的人。
“嘿嘿。”
我笑了笑。
“你说问你同学借的蔡依林的《城堡》拿来了吗?”
储盛不耐烦地了指了指门外:“在我书包里。”
“拿了快滚。”
如果我说对储盛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明明白白地,我总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喜欢这种感情,对于我和他这种打打杀杀兄妹情来说显得过于粘腻和不合时宜。
所以,彼此厌弃,憎恨,也许才是我们最舒适的一种状态。
但我不明白,这种舒适的状态,后来为什么会在储盛坐上开往火车站的那辆车时,突然就崩坏了。
他离开,要去外地上大学。
我留下陈兰一个人留在原地默默含泪,转身匆匆跑回家,房门在我的身后被甩上,我躲在被窝里哭得很伤心。
不明不白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