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白思思实在高兴不起来。
她穿过脸上喜笑难掩的剧团成员,晦着脸色把手里叠好的戏服端进更衣室里。林青鸦在一号更衣间,此时正在对镜练习。
小观音天生生的白净,从小就粉葫芦似的,到长大后也不减半分。不过今天更胜往日――那张美得清雅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唇色都极淡,透着病弱的苍白。
眼神倒是一如既往,满盛春湖似的盈盈动人。
白思思走过去,慢吞吞把戏服放下:“角儿,您真要上场啊?”
“不是,您对着镜子看看您的脸色嘛,都难受成这样了,我都怕您晕在台上!”
“化妆可以遮住。”
白思思气结,噎了几秒,她把托盘下压着的盒子拿出来:“那您把这个吃了再上台。”
林青鸦回眸望过来。
淡紫色的一只小药盒,是止痛药。
林青鸦抬手接过去。
白思思眼睛一亮,以为她家角儿终于疼得不犟了,却见林青鸦接过以后,望着药盒上的“不良反应”
,轻声念:“头晕,视力模糊,耳鸣……”
读完,林青鸦把盒子放回:“这些都会影响表演发挥。”
白思思咬牙:“您难受成这样,上台就不影响了?”
林青鸦想了想:“我能忍住。”
对着小观音那副苍白着脸色还认真思索回答的模样,白思思彻底气得没脾气了。
“算了算了,我是说不听您的。”
白思思说完就给林青鸦拉上更衣间的帘子,转身走到大更衣室外面。她靠着墙一前一后颠了几下,最后还是下定什么决心,拧着眉头拿出手机。
在通话记录里往下拉着翻了好久,白思思终于找到一串没备注的号码。
她深吸了口气,拨过去。
电话接通。
白思思:“您好,我是――”
“白小姐,”
对面声音温和疏离,“您联系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思思噎了好几秒:“程助理您记、记得我的电话啊?”
“当然。”
“啊,那个,是这样,不知道唐亦额,唐总现在和程助理您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