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着光的玻璃杯刚抬起就被按下,撞得同样是玻璃质地的桌面一声清脆的响。
汤天庆的心也跟着一沉。
毕竟被按下的酒杯杯壁上还握着只修长骨感的手,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谁都不敢招惹的成汤太子爷。
来之前的路上他特意叫人查过,说好的这位梨园小观音最是清雅温柔,怎么连老虎的胡须都敢直接捋呢。
唯恐被殃及池鱼,汤天庆不敢再耽搁,躲不及地下了矮台。
酒杯这一落,林青鸦醒回神。
她轻皱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气得做出这样的举动。
林青鸦在心底轻叹了声:“毓亦,你已经喝很多了。”
“嗯,”
唐亦懒着眉眼,被压着酒杯却不反抗也不收手,就靠在沙发上睨着她笑,“所以呢。”
林青鸦:“再喝下去对身体不好。”
唐亦:“无所谓,我不在乎。”
“……”
林青鸦抿起嘴巴。
小观音大抵是有点生气。
雪白的下颌不自觉地撅起来点,唇红红的,像待采的樱桃。茶色瞳子也清清亮亮,仿佛藏着甘甜的泉。
唐亦看了一两秒就觉得口渴,那么多酒灌下去也没用,他只想凑上去尝尝,看是不是梦里的味道。
疯子太想,想得骨头缝里都溢出满涨的疼,于是就再忍不住,去做了。
他捏着酒杯的指节松开,向上轻轻一滑就扣住小观音毫无防备的手腕,细细的落在掌心里,脆弱得好像一折就断似的。
正迎上林青鸦抬眸,瞳里的惊慌都被他贪餍地想一起吞吃下去。
唐亦半垂了眼,扣着她的手腕俯身欲吻。
呼吸拉近。
“唐……”
林青鸦还未来得及拒绝,先被扑上来的酒的味道呛了下。
小观音从小到大滴酒不沾――猝不及防的,她慌忙侧开脸,低下头去压着咳了好几声。
唐亦一停。
他低下眼,便就着侧面的角度,视线轻慢睨过她清雅漂亮的五官。大概在脑海里把人轻薄过好多遍,唐亦才松手给她拿了杯温开水。
然后他哑着笑问:“这么一点酒气都受不了?”
林青鸦好不容易平下呼吸,脸颊都咳得透粉:“不止一点。”
唐亦:“这几年也从没碰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