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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唉,本来想着今天要检查,我就不熬夜了…”
“你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李烈仔看了看吴浩楠西裤上的褶皱。
“是啊,不过,好歹我还是争取睡了一会的。”
“下次别这样了,可能会影响检查结果的。”
“那也没办法啊,”
吴浩楠摇摇头,“本来是没事的!但是昨天遇上了个麻烦,美工忽然罢工了,你知道吧,就是那种随心所欲不顾你死活的同事。事情又急,我又是组长,领导就叫我去参与绘图,你也知道的,我对画画最头疼了,在那里吭哧吭哧弄了好久,最后勉强做出了一个垃圾。”
“原来是这样。”
李烈仔点点头,“不过,你要一直跟着我吗?我回住院楼。”
“啊,我上你们科室去聊聊天不行吗?”
“那怎么行,被看到我会被骂的。”
李烈仔果断地说道,“现在回公司还早吧?你还要找地方打发时间。”
“是啊!真麻烦,那你中午有空不?一起吃个饭啊。”
“我中午下班的时间也不固定,语气好的话十二点多能下楼,运气不好的话,两三点才吃也是有的。还是不耽误你时间了。”
“啊…那我就去开车出去兜兜风吧…下次你休息,咱们约出来见面啊!”
“嗯,好。”
李烈仔点点头,与吴浩楠在住院楼门口分别。
“…水。。。”
再次听到十八床患者的声音,李烈仔思考片刻,还是选择跑到一楼饮水间打水,交到对方手上。
上午十点,住院楼的每一部电梯前都大排长龙。
站在队伍末端,李烈仔把刚刚的对话回顾了两遍,特别是吴浩楠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回响。
感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说实话,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因为他根本都还没有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这个人的身影。
他们高中时期有多亲密?一起做过什么事?有什么回忆?如果问起这些事情的话他将一问三不知。他有些庆幸吴浩楠没有提起往事。
想到往事,他便发现了那个让他产生疑问的语句。
“你也知道的,我对画画最头疼了。”
不,他并不知道。
李烈仔想起高中的美术课是一个班一个班上的。
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情吧?
不过,令他感到不对劲的关键词其实是“画画”
。
他觉得自己也对画画感到头疼,但理由与吴浩楠肯定不一样。
因为他讨厌桥洞里的那个画家。
画家犹如一只苍蝇不断在他耳边飞舞,发出刺耳的噪音,让他本就t疲惫不堪的生活变得更加不堪。
是啊,为什么要思考把文件夹安放在哪里的问题呢?只要拿到垃圾桶扔掉不就好了。
李烈仔耸耸肩,将轮椅拿到走廊,与护士交代了十八床的饮水情况后回到办公室。
原本专注于手头工作的他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抬起头,付一娜正局促地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