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娆越想越气,忍不住踹了一下墙角,结果痛得她眼泪都差点落下来。
这一夜二房三房都被气得睡不好,楚溪杳却是一夜好眠。
翌日,楚溪杳神清气爽地去大殿诵经礼佛,进门没看到二夫人,问了才知道她昨日吐得太狠了,今日压根下不了床。
“可是今天下午我们就要走了,二婶她……”
楚溪杳面上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看向陆氏,“如若不然,便让二婶在这山上多休养些时日吧?”
陆氏也是这么想的,便差了人去问二夫人的意见,得到的答复却是二夫人执意要一同回府。
楚溪杳听到这话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随后便恢复如常。
这山上连个郎中都没有,用的药都是麻烦人家僧人去现采的,她怎么好意思一直待在山上?且山上的斋饭整日里都是青菜豆腐,枯燥的念经声不绝于耳,二夫人不会乐意在山上久住的。
况且,姚听云现下有了身孕,需要人仔细照顾,她不可能愿意陪在二夫人身边,但若是不陪又怕二夫人缓过来之后记恨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二夫人弄走。
中午用过斋饭后,侯府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二夫人是直接被丫鬟婆子给架出来的,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她都这样了,在往楚溪杳面前经过的时候还不忘瞪了楚溪杳一眼,向楚溪杳放狠话。
“你这贱人等着,回府之后定要你好看!”
楚溪杳面上神色未变:“二婶,注意保重身体。”
见楚溪杳压根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还用她现下的状况来刺她,二夫人心中一阵憋闷。
马车缓缓驶离临台寺,行至中途时,因为二夫人受不了路途的颠簸,又吐了一通,一行人就这么且走且停,磨磨蹭蹭的入了夜才抵达侯府。
下了马车之后,楚溪杳看到周伯邑亲自出来的时候略略诧异了一瞬。
目光相接之间,楚溪杳接到周伯邑的示意,轻轻点了下头。
用过晚饭后,楚溪杳去书房找周伯邑,他和陆氏都在,面色颇为沉重。
“父亲,母亲。”
见过礼后在陆氏身边坐下,楚溪杳观察了一下二人的神色,迟疑道,“可是出了事?”
现下能让周伯邑来找她的,只有渡生草这一件事。
现下周伯邑和陆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想来是情况不太乐观。
“皇上昨夜已经请了朝中诸将入宫试探过了。”
周伯邑面色微沉,眉心蹙起,“朝中近八成的武将都有你所说的那些成瘾症状,没中招的基本都是小将。”
陆氏先前已经听周伯邑说过这事了,现下再听一遍,面上忧色更重:“如此阴险的手段,着实是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楚溪杳提前察觉此事,到时候等朝中武将全部染上、前线将土也中招之后,等到了战场上,还不是任由敌军搓扁捏圆。
楚溪杳原本对事情已经有所预料,却没想到事态早已严重得超乎她的想象,她的面色顿时也凝重不少。
楚溪杳扭头看向周伯邑:“父亲,此事陛下准备如何处理?”
北疆急需派将领前去稳定局面,偏偏现在朝中诸将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