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启摇了摇头,“他一般不会亲自来送货。”
也是,人家一个富商,手底下生意这么多,时时走南闯北的,这药材生意不过是他那些生意里的一部分,哪里值得他随时都要亲自来护送?
“甚好。”
楚溪杳点了点头,带着苏信启往外走,缓声道,“你派人去联系所有在这里买过渡生草的官员,就说渡生草还有七日便会到货,若是他们有需要的,可以先找你预定。”
苏信启点头称是。
“七日之后,你亲自去将药草送给他们,代我一一致歉。”
楚溪杳想了想,补充道,“在这七天里,务必不能走漏风声,不论他们如何求你逼你,都不能将药材给出去。”
苏信启不明所以,但依旧全部应下。
离开药铺之后,楚溪杳转道去找元妙之,问了玉心散成瘾发作时的情况,详细记录下来后带回去拿给周伯邑。
“父亲,时机将至。”
将手中的纸放到周伯邑的书桌上,楚溪杳低声道,“货已经送来了,儿媳让人暂且瞒下了消息。”
“儿媳先前研究过那些官员的购买量和频率,能够大致推测得出他们不出五日手中的药材便会耗尽,圣上可在第六日时将各位大人召入宫中观察一夜,第七日下了朝再放回去。”
周伯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楚溪杳一眼。
“父亲可还有事?”
周伯邑这一眼看得楚溪杳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溪杳,你对辰儿的事如何看?”
周伯邑沉吟片刻,低声问道。
从楚溪杳这么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她其实是个颇为聪明的女子,在内能将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外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群玉楼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一个女子,周伯邑想要听听她对周彦辰战死之事的想法。
昨夜在前厅时,周伯邑注意到楚溪杳有流露出过沉思的表情,面上的神色似有不解,唯独没有悲伤之色。
周伯邑也是因为误以为她也觉得周彦辰战死十分诡异,所以才会将她留了下来。
楚溪杳闻言怔了下,看向周伯邑:“父亲何故有此一问?”
不都说都彦辰已经死了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观你似乎并无多少悲伤情绪。”
周伯邑说着扫了她的脸一眼,“也不像是觉得辰儿真的死了的模样。”
春溪杳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悲伤情绪是因为她和周彦辰不熟啊!她和周彦辰连面都没有见过,自她嫁进来起就和守寡没什么两样。
这素不相识的,周彦辰死了她最多感叹一下自已这下真成寡妇了,怎么可能会有多伤心?
不过这话不适合直接和周伯邑说。
至于周彦辰是不是真的战死了,她昨夜倒真的怀疑过。
楚溪杳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儿媳是觉得,如今拿到的这些所谓的遗物,或许是夫君有意抛出来的障眼法。”
“若是夫君当真被山中野兽啃食殆尽,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且那铠甲上的齿痕并不深,比起野兽撕咬,更像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