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尧手一抖,落了烟灰,他“啧”
了一声,摸起了刚刚方斐随手扔下的笔。
方斐赶紧去捂胸口,然后试探地问:“那是从高中之后喜欢我的?你搞师生……?”
张旭尧被气得轻轻一笑:“方斐,你回忆一下你高中过的日子,觉得我那是恋着你的表现吗?”
不需回忆,方斐记得清清楚楚:“我的步骤分要比别人扣得多,罚我要比别人罚得重,你对我永远要比对其他同学来得严厉,还真看不出半点喜欢的迹象。”
他琢磨了一下又愤慨,“我小时候帮你整理过衣服,你既然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还要恩将仇报?”
张旭尧松松懒懒地答:“只想让你更争气。”
方斐想起高中种种,恨不当初:“高中时我还想是不是和你八字犯冲,曾经还扎过你的纸人儿,没想到这种种磨难都是因我自己而起。”
“宝贝儿。”
男人轻轻缓缓的呼唤让沉在自醒中的方斐打了个颤,他迎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听他咬着烟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把我忘了。”
后脊生风,凉飕飕的,方斐心虚地向床下爬:“我去把钥匙捡回来。”
下一刻,他就被锁链绕进了男人怀里,幽怨十足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对你就没有一点特殊性?”
“有的。”
“说说。”
“……老公你喝水吗?”
方斐含了水去吻人,却被张旭尧躲开了。
男人灭了烟,用锁链环着将人拉近,轻声问:“我凶一点可以吗?”
方斐艰难地点了点头。
“说话。”
方斐咽了水:“可以。”
对面眼风一扫。
“可以的,老公。”
后妈
因为冯屿白的“面慈心善”
,方斐终究没有躲过期末考试。连续两个星期他参加了多场考试,此时落下最后一个字,终于结束了难捱的考试周。
收拾好东西,方斐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下午四点钟,这个北方城市的夜幕悄然已至。
干冷的空气迎面打在脸上,驱逐了方斐脑中的混沌。他掂了一下肩上的祖宗包,踏下阶梯。
人多,脚步缓慢,方斐偶尔会站在阶梯上略略停留,便是这个间隙他目光淡淡一扫,不期然看到一个过于熟悉的身影。
这座城市前几日下了大雪,多枝厚杈的树上便会驮上那么一坨雪白。
男人站在树下,身姿笔挺,衣摆鼓风,头上的松枝擎着雪,若遇到不懂事的风,便会摇下来一点碎雪,被四点钟就要上班的路灯映着,飘飘洒洒而下,轻轻落在男人的发间和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