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懿,这些年是我们的不对,认为你和延澈还小,忽略了你们的感受,倒让你们渐行渐远了。”
白晴脸上露出慈善和蔼的笑容,倒让沈知懿毛骨悚然起来。
“退婚这事嘛,咱们以后再说。感情这东西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先跟延澈再处处,说不定就有感觉了呢!”
“妈,我不可能跟……”
裴延澈急急否认。
“你少说两句!”
白晴回过头,狠厉地瞪了他一眼。
沈知懿挣了挣,想从她滑腻的掌心中抽出手,反被她套上了一只通体翠绿的翡翠镯子。
“这只镯子啊,是你父亲去云南瑞丽那边赌石开出来的一块极品帝王绿,你父亲就把它做成了一只镯子和一对耳环。
你和裴延澈的婚事定下后,你母亲就把那只镯子送给了我,我一带就是这么多年,现在这镯子就当是传给我的儿媳妇了!”
想方设法打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你看看,多漂亮!人岁数大了戴什么都老气横秋的,还得是你们这些小姑娘戴着才亮眼。”
白晴托着她白皙的手腕,笑意盈盈地说道。
沈知懿知道母亲最喜欢那对翡翠耳环。
母亲住院后,那对耳环也是自己帮她收了起来,还曾幻想着有朝一日她苏醒后,自己再帮她戴回去。
她垂眸看到自己腕间多了这么一抹碧色,嘴上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因这是父亲留下最后的物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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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魂不守舍的走出裴家老宅,婚没退成,反而收获了一只翡翠镯子。
她趴在卧室的大床上,无意识地晃动着自己纤细的手腕,那只镯子对她来说有些大了,时不时将她腕骨磕的生疼。
多少觉得有些讽刺。
当初她父亲出事,别人都忙着跟她撇清关系,认定她是犯罪分子的女儿,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连同学见了她都恨不得绕道走,似是觉得有她待过的地方,都会玷污了那附近的空气。
裴南屏假惺惺的在葬礼上当着众人的面放话出去,不愿取消婚约,为的就是博个好名声。
可四年过去了,曾经的好名声都已经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裴家依旧迟迟不肯主动退婚。
沈知懿怕他们下不来台,还主动上门递了台阶。
谁知裴南屏和白晴听到自己要退婚,不仅没有欣喜,反而非常诧异和不快,这让她明显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