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听完,瞥向沈知懿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同情。
圈里人都认为顾予曦是裴松鹤的初恋,是他的白月光。
初恋情人早晚都会变成过往,白月光也会渐渐变成白米饭,没有什么是光阴不能埋葬的。
可是救命恩人这种东西,即便没了情分,恩还在。
只要顾予曦拿着这份恩情当借口,裴松鹤就永远都摆脱不了她!
沈知懿此刻方寸大乱,根本无暇顾及别人的眼光。
原来不是什么求而不得,经年痴心妄想,而是救命恩人啊……
为什么当初救下他的人不是自己呢?
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好的运气,能够让裴松鹤放在心尖上疼宠。
做出不告而别这种事情,还能让他连句重话也舍不得说。
“我有个问题!”
姜梨弱弱地举了下手,疑惑道。
“既然裴南屏曾经那样对裴松鹤,他为什么还没有跟裴家翻脸啊?当年他没钱没势力可以理解,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怎么还跟裴家走得那么近?”
陈墨忍不住轻笑了下,如晚风徐徐拂过竹林,眉目舒展,清隽的面容上晕过淡淡的温泽。
有种能让人凡心大动的怦然。
姜梨被他这抹笑容勾的失魂落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耳朵里都是他充满磁性而疏离的嗓音。
“裴松鹤有个姑姑,他母亲难产而死,他就是吃着姑姑的奶水长大的,说是姑姑,也算是半个亲娘了。
他姑姑离婚之后就没再嫁过人,留在裴家照看着裴南屏和裴松鹤他们两兄弟。裴松鹤被迫离开裴家时,他姑姑还想方设法试图找过他。
直到后来裴松鹤成立了松墨,有了能够与裴家抗衡的资本时,他姑姑却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连行动能力都退化成三岁小孩,只能坐在轮椅上等着护工喂饭。
裴南屏很了解他这个弟弟,看似薄情寡义,实则最重恩情。
他早就把姑姑关在了自己家里,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其实就是在拿他姑姑做威胁,逼裴松鹤不得不做出妥协。”
把她养在外面当小三
沈知懿想到裴南屏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唇角笑意渐冷,“的确是裴南屏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些年裴松鹤不是没想过把他姑姑弄出来,可裴南屏也不是吃素的,怎会由着他乱来。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逼急了裴南屏,裴松鹤就再也别想见到他姑姑了。”
陈墨不咸不淡地呷了口茶,继续说道。
“而且,裴家并没有当面跟裴松鹤撕破脸,双方还有很多项目是在共同盈利的,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很多东西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们比白手起家那些人厉害的地方莫过于此,不是轻易说翻脸就能翻脸的。
“难道裴松鹤就这么忍了?那他也太……”
姜梨偷偷瞄了沈知懿一眼,小声呢喃道,“也太窝囊了点吧!”
陈墨不予置评。
沈知懿却知道,裴松鹤绝不可能忍,否则当年他就不会说出那个‘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