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系好安全带,车辆便像蛰伏的猎豹般冲向夜色,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那男人吸了口车尾气,差点扶着电线杆吐出来,指着那迅如流星般的跑车怒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他不知自己侥幸逃过一劫,而沈知懿却没那么幸运了。
她没想到裴松鹤开起跑车是这么野的,眼看他毫不减速的转了个弯,若不是系着安全带,她感觉自己都会被甩飞出去。
心跳并没比刚才在酒吧里慢多少,还加了令人窒息的失重感。
终于,车开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街道旁停了下来,裴松鹤把车窗降到一半,抬手点了支烟。
车内只剩下她还未平复的呼吸声,气氛寂冷的有些可怕。
白色烟雾被穿堂风灌入她的鼻腔里,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咳咳……”
她已极力克制,但这样的分贝在静谧而封闭的车辆里十分清晰,裴松鹤不动声色的回头看她,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溶进了一抹阴戾。
下一秒,他倾身覆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他几乎是肆虐的在她唇上展开掠夺,极致又浓烈,偏偏不见缠绵和爱意。
她口中的氧气被攫取一空,最后一丝理智让她伸手推搡身前那人,却被他禁锢住了手腕。
纤细的腕骨仿佛轻轻用力便会折断,而他全然不肯怜惜,大手将她攥得生疼。
“唔……”
她唇角溢出呻吟,却被他霸道的堵了回去。
昏暗的视觉中,他的眼眸比窗外的夜色还浓,氤氲着骇人的寒霜,可落在她颈侧的薄唇却炙热滚烫。
雪松混合着香烟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侧,一时麻痹了她的大脑。
这个念头令她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挣扎,低声唤道,“裴松鹤,这里不行!”
裴松鹤带着佛珠的那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嗓音暗哑而强势,“上了我的车,现在说不行,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知懿被他的态度吓到,不觉往车门处缩了缩。
作为金主,裴松鹤可以说是床品优良的典范,他并无任何癖好。
那扇门仿佛就是人间与地狱的交界线,关上门,他是耽于情色,昼夜沉欢的玉面修罗。
打开门,他是高山白雪,皓皓明月的人间佛子。
可现在,他却想在这随时会有车辆行人经过的大马路上跟她……
是世界末日了还是裴松鹤疯了?
“裴松鹤,会被看见的!”
她因呼吸困难捶打着他的胸膛,模糊的音调听上去夹杂着几丝惊恐。
他稍稍退后了些,吹拂在她耳畔的气息有点紊乱,若是沈知懿能够看见,便会发现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根本没有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