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他问闵澜韬,挣扎着坐直身子,虚弱地靠在石头墙壁上。
“县衙的牢房。”
闵澜韬撇开目光,不看任何人。“瞿景箐已经来过了。送了些药物绷带,你的伤,我已经粗略处理过了,刀伤虽深并未伤及要害,假以时日自然会好。”
步元敖点了点头,闭起了眼。
想是案情特殊,瞿景箐又使了银钱,所以才把他们关在一起。在一起……也好,至少她不必害怕了。
“相公。”
她轻声说。
步元敖一颤,这么多天了,他听见她这样喊闵澜韬还是会猛然一痛。
“时候差不多了,再替步爷上遍药吧。”
闵澜韬“嗯”
了一声,走过来扶他再趴下。步元敖不睁眼,也不说话,离她这么近,他会忍不住看她。
伤口涂药的时候很疼,他咬紧牙关。伤口最深处渗入药汁的剧痛,让他的意识昏沉起来。实在太疼了,他忍不住低低叫出来。
“蔚蓝……”
“什么事,步爷?很疼吗?”
蔚蓝听他喊她的名字,焦急地俯下身,想听清他说话。
闵澜韬上药的手停住了,愣愣地看着步元敖背后的伤口。
步元敖苦涩的一笑,他……不能让她误会。“叫闵澜韬轻些,太疼了。”
他说。
蔚蓝点了点头,起身接过闵澜韬手里的棉花团,“相公,我来吧。”
她的手脚仔细些,或许步爷不会那么疼了。
她看着他背后旧交错的两道伤痕,禁不住也愣住了,“相公……步爷以前也来找你治过伤吧,这伤痕,我似乎见过。”
沉默,两个男人同时皱起了眉头,却都不回答她。
“快些上药吧。”
终于,步元敖说道,心比伤口疼,他却淡淡的笑了。
闵澜韬看着小心翼翼为步元敖上药的她,这是第一次……她向他问起以前的事。
走廊响起脚步声,看门的衙役领着瞿景箐和姝姝进来。
“步大哥!”
瞿景箐和姝姝见步元敖醒了都惊喜地催促衙役开门,冲进来了却被他后背的伤口吓住,不敢碰他。
步元敖打起精神,问瞿景箐:“事情进展的如何?”
瞿景箐啐了一口,“他们知道是步大当家犯了事,个个狮子大开口,数目一个比一个要的大。”
步元敖冷哼,并不意外,“先把闵澜韬和……弄出去。”
“嗯,闵大哥夫妇的事好办,今天就能和我们一起走了。毕竟那些老爷的目标是你,闵大哥夫妇连从犯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