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人认认真真批阅奏折貌似很忙的样子,偷偷的瞥一眼,慢慢的挪动脚步,他要去找大胖孙子他爹,虐死他们。
不是个个聪明顶呱呱的吗?老子偏要靠暴力碾压死你们!
从明儿起,每天负重跑山顶,看日出。
理由就是:当皇帝的手里必须有兵权。有兵权的第一步骤,体验咱当兵的人,很不一样。
庄内刨土一天的皇子们齐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司徒咏百无聊赖的躺在大通铺,已经没心思抱怨他爹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眼睛瞪着大大的,不敢阖眼,就怕一闭眼,脑海里就猛然浮现出他们浇灌施肥菜苗的是何物。
“呕……”
连想都不能想!
胃里泛着酸气,司徒咏忙不迭朝外,找个杂草丛生的地方,一张口,吐个酣畅淋漓。
“二哥,喝口水!”
“谢谢!”
司徒咏回首接过茶盏,连带道了一句谢意,就蹲下跟嘴巴里的腥味作斗争,“小七,麻烦你了,我们这哥几个都倒下了。”
“二哥,说笑了。”
司徒炆看人惬意眯起细长的凤眸漱口。本就容貌昳丽,偏生唇边泛着一丝虚弱的苍白,在这深林荒野,衬着清冷月色,璀璨的星光,生生的多一份聊斋志异之中那深夜之中突如而来的魅惑,看得他心头一紧,略略失神。
“好受点没有?”
司徒熠手里抱着哭得惨兮兮的小十六,看着司徒咏也倒下,上上下下狐疑的打量了好几眼,才确定这弟弟不是撩挑子,而是真倒下了!少了个劳动力,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知道,他花费了多少忍耐力,才克制住一巴掌抽昏一个的念头,满院子的残兵弱将!
生那么多,干什么?!
生平第一次,被后世以忠直定性的忠成亲王问候他父皇,满腹怨念。
“还行!”
“二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嗯!”
“好了,我们还想吃小猪,好不好?”
“小十六!”
“……”
看人说说笑笑,还有越发多的兄弟围上来,虚心也罢,假意也好,总归在一处说笑。但是,司徒炆默默的紧攥着拳头,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看着衣衫依旧整洁恍若年画金童一般的十六,看着笑容雍容华贵若春日牡丹一般的太子,看着身姿挺拔如松君子……司徒炆忍不住指甲掐进手心,掐出血肉,心里满满的充满满腔的怨恨。
就如今天,田埂之上,满院的天之骄子没有人能分出稻穗,只有他!
除了他
能一一说出!
可是,有什么用?
他们,是天生的尊贵的天潢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