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让他不顺的还是阿斗贾赦!
一路憋着一口气回到贾家,就见灯火通明。
贾琏原本如热锅上的蚂蚁,看见“贾赦”
来了几乎忍不住要喜极而泣,一个简短的词--父亲,被飙出了极高的音调。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
司徒锦还在愣怔之中,就被人冲过来拉着衣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原本拧起的眉宇,在看见便宜儿子担忧的那一刻,微微松动,轻咳一声,正准备说话,冷不防又一男子冲过来,“赦叔祖,您终于回来了,珍叔让我来跟您透一下口风!”
“你……”
司徒锦话语一滞,翻阅的一番贾赦的记忆,眼前这个容貌不亚于他犯厥不省心的二儿子,是宁国府的贾蔷。堂堂一家之主拿嘴碎的仆人没办法,碍于风言风语,把正经少爷,宁国府正派玄孙分府另过,也足见败落何种程度!
闪过一丝不喜神色,司徒文让人说原委,在听到贾氏一门长老决定开宗祠,说赤心阁,乃至于先老夫人私房分配问题,眉头紧蹙成川。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子出嫁私房归属,历来任由自愿。
“赦叔祖,您知道的,珍叔父也言没什么能耐,他能做的自有让蓉儿去请祖父了,若是祖父出面站在您这,您还能站的几分里,若是祖父……”
一想起飘然出尘世,从出生到现在没见过几面的祖父,贾蔷面色一羞,讪讪的低头,“他架不住宗族的能量!”
“琏儿,你带蔷儿去休息一下吧,也辛苦一晚了,你也去休息,明儿自然见分晓。”
司徒锦叹口气,目光扫了一眼神色忧患的两人,细声安抚几句。荣宁两府,这三代四代没一个立得起来,但是还有一丝的血性,或者说纨绔的混混义气?
可不管何种,总是真诚,少了一份算计。
“可是,父亲,您……”
“放心!”
司徒锦看了一眼逐渐泛白的天色,默默的咬牙憋出一句话来,“皇上站在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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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上三竿,司徒锦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命贾琏背着一包裹,才踩着点朝贾家宗祠而去。
刚一踏进宗祠,贾珍代理族长位列上首,旁边站着贾蓉,贾蔷,坐着宗妇尤氏,左下首贾母坐着,跟着贾政等人,右边一字排开,代字辈贾氏长老,俨然一副公审的模样。
屋内一时静默无声。
贾珍抿口茶,看了人一眼,默默的叹口气,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但是刚一垂头,便感受到数道目光朝他直白的刺过来,一想到贾家的宗族名声,踌躇的开口,道:“赦叔,昨日听闻赤心阁一事,您能否给个解释?”
说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容易吗容易吗?!!老夫人爱送谁就送谁?就算在士林之中颇负盛名又如何啊?他珍大爱向来不读书。
“正是,赤心阁如此有名,乃照拂一方学子的功德之事,身为贾家人,自然该当自晓。尤其是如今家学……”
贾代儒摸摸山羊胡,板着脸,正儿八经的开口,说话间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贾赦。他中了秀才,又是家学的先生,在贾家旁支中也算颇为能耐。对于赤心阁在文人臣子中的地位,他自然知晓。因此,一听族长发言之后,便立马迫不及待的开口斥责道。对于贾赦,他曾经不知道训诫过多少次,反正,他乃是家学的先生。贾赦也是家学中学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