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纵信心十足地说,“兄长,起事造反,正其时也!”
韩世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怎么样,杨兄,明天起事吧?”
“且再耐心稍待。”
杨玄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悦溢于言表,“只等我小弟万硕到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杨万硕一头闯入:“兄长,没误事吧?我可是昼夜兼程赶路呀。”
杨玄感见小弟万硕样子疲惫,没精打采的,止不住心头悬石:“快说,李渊态度如何?”
“别说了,李渊是个老滑头!”
杨万硕说时依然愤愤。
杨玄感登时周身冰冷:“难道他不肯共同起事?”
“李渊只说时机尚不成熟,不敢轻举妄动。”
杨玄感怔住了,半晌无言,默默落座。
韩世号已然听出了原委:“原来你是派小弟万硕去拉李渊,各有各的打算,难道李渊不敢造反,你就作罢不成?”
“咳!”
杨玄感长叹一声,“看来只有如此了,道长李靖多次告诫,与李渊合手方能成就大事。”
“这么说,你是要做缩头乌龟了?”
“韩贤弟,李渊声言时机不到,莫如我们也拖一拖,看一看。”
韩世号已不想再听,硬邦邦掷出一句话:“告辞!”
气哼哼抽身便走。
杨玄感追出房门:“韩将军,世号贤弟!”
韩世号头也不回,声也不应,义无反顾地扬长而去。
杨玄感只有叹息而已。
不久,杨万硕来告知:“大哥,韩世号带十余骑亲信出城,不知去往何处。”
杨玄纵禁不住埋怨乃兄:“都怨你,当断不断,想吃又怕烫,冷了韩世号的心,你怕者何来,胜则君临天下,若败无非是脑袋搬家。”
杨玄感无话可说,他在思索,韩世号为何不带走他的一千人马呢?这一夜,杨玄感辗转难以成眠。次日一整天,杨玄纵仍是劝他举旗起兵,杨万硕在城内走了一遭之后,听到百姓对杨广切齿痛恨,也倾向于立即起事,但杨玄感始终犹豫不决。又到了晚饭时,下人把酒菜摆好,杨玄感毫无食欲,不想动箸。
杨玄纵有几分嘲讽地劝道:“兄长,不吃饭算什么英雄,男子汉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想不到你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二弟此言差矣,”
杨玄感仍有忧虑,“我个人死活事小,事关全族数百口人生命,走这一步,我不能不慎之又慎哪。”
“兄长,如今已是顾不得许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杨玄纵反问,“你不反,杨广班师回朝能饶过你吗?你征召后续兵马,又有几人响应?人们反对杨广穷兵黩武,已是不肯听令,调不齐三十万人马,杨广岂能容你?”
杨玄感被问得无话可答。
杨万硕风风火火跑来报信:“大哥,糟了,韩世号带一哨兵马向黎阳杀来,已到城外。”
“有这等事?”
杨玄感和杨玄纵一起,匆忙来到北城门。
城外约有三千人马,韩世号正在大呼小叫:“快大开城门,迎我入内。”
杨玄感在城头发问:“贤弟,不辞而别,又带兵回城,这究竟何意?”
“杨兄,你睁大眼睛仔细观瞧,愚弟身边是谁?”
杨玄感仔细打量,菊花马上一员小将,金盔金甲,手提金刀,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稍一迟疑,认出他来,不禁大为诧异:“这岂不是金刀将来渊吗!”
韩世号有几分得意:“不错,正是水军总管来护儿大人之子,来渊是也,而且还带来了三千人马。”
杨万硕满怀敌意地询问:“韩世号,来渊,你们无非是想捉拿我杨氏兄弟,去向杨广邀功请赏,但是没那么容易!”
“此话从何说起。”
来渊在马上向城头拱手施礼,“各位杨兄误会了。”
“你们哪!”
韩世号高声相告,“来将军是我韩某请来,一起相助起兵造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