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杨约脱口称赞,“千岁虑事周到,越是小人物越不能轻视,千岁能做到这一点,又何愁皇位乎。”
王义带来这五份礼物,确实太丰厚了。可称穷极江南名贵珠宝古玩,件件精美绝伦,物物价值连城,俱为巧夺天工希世珍奇。受礼之人无不惊叹,特别是刘安,见杨广非但不怀积怨,反倒这样看重自己,心中自觉有愧,当即精心安排了王义与独孤后见面。
独孤后逐一欣赏了礼品,件件爱不释手,俱是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凤心大悦:“晋王可还有什么话说?”
王义深知此行的关键时刻到了:“千岁远离京都,惟恨不能经常尽孝娘娘驾前。为此特请有名画师描出娘娘玉容,高悬堂上,每日晨午晚三次对像叩拜,为娘娘延寿祈福。千岁此行未带王妃,但牢记娘娘教诲,尽管扬州美女如云,江南名花艳目,千岁却从不接近女人。终日勤劳王事,读书习武,为民解冤,如今原逆陈属地百姓,无不称颂我大隋爱民如子。”
独孤后听来甚是舒心:“晋王没有其它言语了?”
“娘娘!”
王义用力磕一个响头,“晋王在小人临行前还说了一句话,渴望早日再当面向娘娘问安。”
独孤后未做过多表示:“知道了,你回复晋王,一切我自有道理。”
王义不敢多说,唯唯而退,被刘安送到宫门,临别时王义又叮嘱:“刘公公,晋王度日如年,还望多加美言。”
“这不消嘱咐,我自会相机提醒娘娘。”
王义回到晋王府,宇文述、杨约正坐等消息。王义说罢经过,杨约感到不得要领:“娘娘的态度,似乎不够明朗。”
宇文述则另有见解:“我看娘娘的意思已再明白不过,只要时机成熟,定会扭转乾坤。”
“可这时机哪年哪月才能成熟。”
王义有一种渺茫感。
杨约却有了信心:“宇文兄所论不差,倘若我们的借刀杀人计成功,岂不就时机成熟了吗?”
“很对,我想此计是万无一失了。”
宇文述安抚王义,“你回禀晋王,且再耐心等候,不久定有好消息。”
“我暂时不想回扬州。”
“这却为何?”
杨约问。
“回去该如何向千岁交待?”
王义双手一摊,“我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实在无颜去见千岁。”
宇文述想了想:“也好,你就再住几日,说不定那借刀计就要见效了。”
杨约此刻想起了李靖:“若李靖还在,让他占上一卦,也就心中有数了。”
宇文述满怀信心:“我还是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太子府元妃宫室内,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元妃四肢无力软绵绵仰卧象牙床上,小桃在为主人煎药。大概是太静的缘故,小桃坐在木凳上直打瞌睡。
姬威轻手轻脚走进,没有惊动小桃,径自来到床边。正瞪大眼睛想心事的元妃,看见姬威又惊又喜,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才来!”
姬威感到她的手发烫:“我,不过是个下人,怎能经常出入你的卧室?”
“不,我需要你,只有见到你,我才有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元妃所说确是肺腑之言。自云妃进宫,太子对她便弃如敝履,她已得不到一点男人的关怀与温暖。自与姬威接触,使她单调枯躁乏味的生活平添了几分春意,使重病缠身的她,似乎有了某种精神寄托。姬威来相伴,已成为她生活中的重要内容,她已经离不开姬威了。
元妃竭尽全力拉姬威俯下身来,两个人的唇吻到了一处。小桃偷窥一眼又赶紧假寐,她不想破坏主人难得的幸福时刻。
姬威又觉得元妃的唇发烫,关切地问:“你,好烫啊!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不会的。”
元妃拉开罗衫,露出酥胸,“你看,我穿着你送的珍珠衫,心里感到清凉。”
“王妃,这是炎夏时穿的。”
“炎夏还要两个月呢,谁知我能否活到炎夏。”
元妃声音透出悲怆,转而又强颜作笑,“你一片真心,送我珍珠衫,哪怕我穿在身上一天,便死也心甘了。”
“王妃!”
姬威再次俯下身去,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二人胸贴胸脸贴脸,姬威觉得元妃像火炭一样烤人,急忙推开她:“不对劲,你病得不轻。”
元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是活一日少一日了,病,由它病去吧。”
“不,不能听之任之。”
姬威扶元妃躺好,回头召唤小桃,“你好好照料王妃,对了,先侍候她把药服下,我去去就来。”
小桃急问:“你去哪里?”
姬威也不答话,急三火四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