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入神,便抓住许桑衡的手问他,“那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凌轩云将军的大名啊,他如今在哪里?”
许桑衡握住我的手轻轻扣住,语气平淡,“他死了。”
我怔然愣住,“他,他那么厉害,为何,为何会死?”
许桑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父王说,凌轩云那时,为了保护北燕城中曾经被俘的百姓和军士们,便让大部队护送他们进关,自己则只带了少数骑兵殿后护送,结果在班师回城的途中,被北狄死士突围,浴血沙场奋力一战,却未能生还。但我想,这件事并非那般简单。”
因此战役之后,四人当中,实力最弱的孔天川反最受器重,一路高升,被钦封为大宣镇国上将军,进官加爵,荣宠无二。
而许章驰同赵承虽也封王,但实则却被调离上京,直至今日仍不被信任,这才会令我入京做质,牵制北燕。那赵承原先也只安分地待在封地,但随着赵皇后枉死宫闱,外甥容沛不受重用,而皇帝又已经开始出手对付北燕,下一个或许就是他自己,便也隐隐有了反心,而许桑衡又找到他相商一番,两人遂一拍即合,意图夺嫡。
我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在许桑衡要反这件事上了,因那凌将军的故事实在令我好奇,便缠着许桑衡继续说下去。
许桑衡对我道,那凌轩云在死后,被其麾下部将陷害,参了一本,说他曾有叛逃北狄之心。于是,皇上便勃然大怒,褫夺了他的官爵封号,也不准士兵将他的尸骨收敛回京安葬,自此,便再是杳无尘音。
我听得唏嘘不已。
许桑衡却不再讲了,又执起筷子喂我吃东西,我囫囵吞咽下,又眨着眼睛看向他。
许桑衡没有办法,只好轻叹一声,继续道,“父王跟我说过,那凌轩云从小便无父无母,少时入伍从军,凭借自己的本领屡建奇功,一步一步成为了领兵作战的将军,父王曾同他并肩作战,所以多少就有了些交集,说是他话虽不多,但长得却极是俊朗,死时也尚且年轻,当真可惜。至于再多的,父王没说,我也不知道了。”
“那凌家可还有人在世?”
我十分惋惜。
许桑衡摇头,喂我又吃了会儿东西,看我饱得吃不下了,才将将放过我。
41、
许桑衡准备带我出厢房时,忽听得外边一声暴雷鸣响,紧接着,瓢泼大雨便至。
许桑衡停住脚步,去到窗边默默观望。
如今夜已近深,长乐坊中的乐音渐渐消停了,坊外的彩灯明带也都熄了,茫茫雨雾中,唯有楼下的正门旁侧,依旧有一众侍卫,静峙于此。
长乐坊被人包围了。
许桑衡观望几眼后,便又离开,去到了厢房门边同百吉说话。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往窗外瞄了一眼,倒没太在意那些侍卫,只想着或许是于同岚的人,是来此监视许桑衡的。
但今晚的雨势却甚大,便是披蓑撑伞都一定会被淋得透湿,不由嘟囔道,“这下,得叫百吉回驾车接我回去才是了。”
“不如今夜我们留宿长乐坊罢。”
许桑衡不知何时折返回来,他从背后抱我,手却不规不矩地从我的肚子往下摸去,他弯了身子,脖颈抵在我的肩窝处,唇却轻蹭着我的侧脸吻住,“正好,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在查于氏,都没有好好陪过妙妙了,今夜这里没有旁的人。”
许桑衡的手愈发放肆,“妙妙可以做些快活的事。”
“我,我不要,我要回去。”
我想起方才被他,本就脚步虚软,几乎瘫在了他的怀中。
可他根本不听。
我想了想,只好找了个借口拒绝道,“我,我要回去沐浴洗身,我今日下午陪小卓在泥塘摸鱼,脚上有泥,我要洗干净。”
许桑衡闻言低下头,果然看到我不知何时偷偷脱去了鞋袜,赤着的雪白脚丫上沾了点点泥印。
许桑衡失笑,“你在这里洗也是一样的。”
我将脑袋摇得更狠,“我不要,这里是那种地方…浴桶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我不要洗。”
“我叫人拿一个新的给你。”
“我不要!”
“妙妙。”
许桑衡咬住我的耳朵,忽然问我,“你近来有没有自己偷偷自-渎?”
“!”
我的脸烧红一片,嗓音发干,无从辩驳,可我都是偷偷躲在被子里的啊,许桑衡,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道每次,他都偷看我了。
“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成功。”
许桑衡笑意更深,“你今晚乖乖留在这里,我就教你怎样做才能更得章法。”
“就当做是对你的奖励。”
42、
许桑衡唤人搬了新的浴桶,还亲自为我调好温水,见我还傻站在窗边,就索性抱我去沐浴。
我的脸特别特别烫,大抵是因为自己偷偷口口被人发现,发现的这人偏还是曾经害我不能人道的罪魁祸首,让我实在是无地自容,又想今晚许桑衡不知到底要怎么奖励我,想得心如鹿撞,慌得厉害。
直到我被许桑衡放到温度适宜的清水中时,才受激似的推开他。
但很快,许桑衡又欺过来了,这回,他很用力,我推不过他,脚被许桑衡牢牢握住,举到了浴桶沿上架着。
圆润如同白珠一样的脚趾因着害羞微微泛着红,偏却沾了些泥土,遮去了原本的皮肤。
许桑衡另外拿了一个装了清水的小盆,他毫不嫌弃我脚上脏,用手悉心搓去上面的泥印,用小盆里的清水洗掉,才将我干净了的脚放进浴桶里,我立即趴坐到浴桶中,缩着脚防备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