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杜听寒对我所说的话,心在不断地下沉。
无数疑问在心头盘桓不去,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他,可脚刚挨到地面,就酸软地倒下,我咬牙撑着手臂,扶住床沿吃力站起,可还是无济于事。
我浑身都使不上劲。
我只好重新坐回床上,冲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大喊道,“梅若笙呢!你们让梅若笙过来见我!”
我知道,门外必定有人守着。
可我连喊几声,也未有人应声,我急了,推开案头的那些饭菜,将瓷盘重重摔下,“你们让他来见我!他想杀我尽管杀了就是,把我丢在这里躲着我算什么!”
我越说越难过,想梅若笙之前对我那般亲昵,还唤我弟弟,为护我受伤,可到头来,他还是想要杀掉我,最后杜听寒明明快要得手了,他偏又放弃杀我了,难道说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我后悔自己当初居然会对梅若笙心软,声音也不由染了哭腔,“你出来见我!梅若笙!”
门被人推开。
梅若笙逆光走来,面容模糊不清,唯露出冷峻凌厉的下颌线条。
我同他对峙的勇气陡然消散,无助地瑟缩了下肩头,脸上大概还挂着泪痕,模样凄惨败坏。
梅若笙走至床侧,居高临下地睨我一眼,将手中的药瓶搁下。
“喊够了?看来,迷药下的量还是不够多。”
19、
梅若笙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我听了这话,却怒火再起,呼吸发促,“你凭什么给我下药?你若想要我死,将我丢去武德司水牢就是了,何苦要费这么大功夫?”
“对,我何苦要费这么大功夫?”
梅若笙眼睫垂下,看我一脸茫茫然,又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说罢,也不待我回答,梅若笙就自顾道,“你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前两天,你一直在做噩梦,无论如何都唤不醒,第三日,我给你用了迷药,你才能稍稍安神睡会。”
“三…三天…”
我有些发怔,怪不得,自己的身子会那般绵软无力。
“是。这三天里,你在梦中不断地在呼唤许桑衡的名讳。”
梅若笙饶有深意地说道,看我果然失色,那双细长好看的眸里,便漾满了藏不住的薄怒。
梅若笙性子清冷,喜怒向来不形于色,所以,我明白,当他表现出些微怒意之时,实际上已经很生气了。
我躲闪着他逼视过来的目光,摇头道,“是吗?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梅若笙不置可否,但下一刻,却忽然扬手,一把掀开了我身上的被褥。
我的身体就那样明晃晃地落到了他的眼里。
我彻底慌了神,下意识地伸手想抢被子,可是我没有力气,抢不过来,于是又缩腿想往床里钻,结果依然没有成功,梅若笙拽住我的脚腕,将我捞进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