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委屈上了?
傅予蜃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问题。
他就是这样的人,俞芷衿既然喜欢他,不该了解?不该忍受?
但她不是会顶嘴摆脸色的人。
她对他,就应该是顺从体贴的……
他正要说话。
俞芷衿的手掌突然按到了他腹部,但也只是轻轻一碰,就收了回去。
“真的好冷。”
她像被冰到了手一般,捏住手心,“这个天,这样不穿外套会生病的。”
她语气有些责怪,神情有些哀怨,但软软的,有种我见犹怜的脆弱。
傅予蜃莫名觉得心底刚刚积上的一点火气就消散了。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
他懒懒地看着她。
“傅少,那个吴柏怎么处置?”
崇明看出车内没什么硝烟,上前问道。
这事情很大,他不会擅作主张。
敢朝傅少的女人泼硫酸还误伤了他,抓去凌迟都毫不过分。
“把他带上来。”
傅予蜃道。
吴柏被押了上来。
他嘴里塞了布团,但喉咙里依然呜呜呀呀,满脸青筋遍布,像地狱里的恶鬼。
俞芷衿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吴纯念出事之后,他就辞了职,再也没在顾氏出现过。
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是他蓄意毁她的容。
那样浓度的一瓶硫酸泼过来,别说是脸了,就是命她都会去半条。
傅予蜃一个眼神示意,崇明扯掉了吴柏嘴里的布团。
“俞芷衿,你杀了我吧!你有种杀了我!你只要不杀我,除非我被判死刑,或者在牢里关到死,只要有机会,我都要给我的纯念报仇!”
俞芷衿有些惊讶:“吴纯念死了?”
司格的管理层和总部跟过来的人都还没走,吴柏的声音足够大,他们都舍不得这口瓜。
所以,这事情,今天恐怕是必须要说清楚了。
“她没死,但她生不如死!俞芷衿,你和她从小就是朋友,她的为人性格你不清楚?你竟然把她往死里逼!”
吴柏说着,流下了两行泪,
“亏得她把你当朋友,我还以为你可以帮帮她,没想到,就是你,你把她害惨了!”
“我的纯念现在得了抑郁症,好几次想要自杀……”
吴柏哭泣的声音像风穿过枯朽的老树。
他的悲痛和绝望是真的。
妻子尿毒症急需换肾却没有一点门路,女儿突遭横祸生不如死,他一个做父亲的,为了照顾妻女不得不辞掉工作,断了唯一的收入来源……
他的痛苦无助必须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要找到一个造成他不幸且最弱小的“凶手”
进行报复……
“老天为什么不帮我!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他捶胸大哭,“活路不给我,死路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