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悲心中大惊,果然是有高人布下幻阵,暗算自己。训着声音望去,那九霄之上风荡云摧,电光闪烁,却哪里有什么人影,再低头时,云无悲僵在当场,眸中尽是骇然!
仿佛乾坤倒转般,葱茏草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累累白骨;
原先清澈的荷塘已成血河,河中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影不时冒出河面,口中不听呼喊着惨厉而怪异的嚎叫,探出血河的手臂,似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云无悲找出剑阵笼在其周身,沿着血河警惕的行走在遍地白骨之上,足下出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咔咔”
声,在时而划破天际的闪电映衬下,显得格外瘆人。
不知过了多久,沿着血河足踏白骨,行了足足十余里,前方视野骤然开阔。
此时,云无悲方知,自己真立足于一片百丈高坡之上,俯身望去,前方乃是无边无际的平原低谷,整个平原被一层黑雾笼罩,谷中血河泛滥,孤坟如林。
云无悲仰头深吸一口气,片刻,悚然大惊夹杂着莫名惊喜的复杂神色浮于面部,阴晴不定。
“这些黑雾竟是煞力!这许多的煞力该是屠戮了多少生灵才能聚成?”
云无悲阴沉的自语道,“不过也对,想想这满地的枯骨,能有这般庞大浓密的煞力也不足为奇了。”
说罢,足下生风,自百丈高坡上飞身越下。
落地之后,云无悲已彻底进入煞力黑雾之中,再看这片平原低谷,却是清晰了几分。
这血河自背后高坡飞流而下,在这片平原上蜿蜒流淌。
仔细观察半晌方才察觉,这血河走势玄妙无比,暗藏玄机。
正东方极远处,赫然无数石雕想着正东作跪拜状。血河到石雕群前便不再延伸,只是分出无数的支脉,链接到每一尊石雕足下。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形似游龙、划破长空,刹那间惨白的电光驱散远方的煞力黑雾。
云无悲目光一凝,旋即目瞪口呆。
只见远方无尽黑雾中,一片高达近百丈的巍峨宫殿群,在刹那电光之中显露峥嵘!
下一刻,漫天煞力黑雾骤然呼啸盘旋,巨大的黑雾漩涡之中,那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响彻天地。
“玄冥圣体,紫薇为尊。胁天取运,永镇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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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山巅
此地距离陷空山极近,作为通天云路大庆辖内七十二支入口,此刻方圆百里开外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然而,百里之内却如若黑夜一般。
诸天星辰高悬霄汉,更有一道粗大百丈的星辰之力自九天坠落,引动这片天地精灵沸腾雀跃,灵力潮汐乍起滔天巨浪。
清风岭天意山巅,遮天运幔内。
玄阳真人枯坐玉璧之前,清灵俊秀的面容忽而潮红忽而惨白;不远处,玄清真人凌空踏虚、昂望天,颈部的狰狞刀疤频频蠕动,冷厉的眸中尽是骇然!
良久,玄阳真人满嘴苦涩,遥望陷空山方向,“师兄,你说这是巧合么?前番诸天星辰异象师弟我无缘得见,如今亲眼目睹,却是不免惊慌失态,惶恐无策!”
“巧合么?一探便知!”
玄清冰冷的声音自上空传来,继而飞身落在玉璧之前,绛紫色翻云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玄阳真人强压胸中惊骇,苦笑道:“一探便知?此番诸事,兹事体大,师兄不随我回去面承呈师尊么?”
“面呈?嘿嘿。若是管用,玄重师兄岂会受此重创,而我玄清又何以被逼上绝路!为兄心意已决,勿再多言。”
无独有偶。
这二度诸天星辰异象乍现,却是如同平地起风雷,一石激起千重浪!
无数真君大能、隐世不出的高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东域大庆之内。
大庆望都,一座恢弘的宫殿之内。
一人身着五爪金龙衮服,匍匐跪拜在一座雕塑之前,恭声道:
“老祖宗,异象再显,我庆朝、我齐氏该如何自处?”
一阵沉寂之后,那石雕竟口吐人言:
“多事之秋、是非之地,却也是我齐氏机缘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