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又是深更半夜,这种阴间时间,发生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
贺峰一直哼着同一首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哼唱多少遍了,那首歌是他记忆以来,父亲唯一给他唱过的歌。
他从来没想过,在他高兴的这一晚上,他居然会唱那个该死的男人教他的歌。
只是这一次,他没能完整地唱完。
鲜血很快涌了出来,贺峰的脑子总算清醒了点,但是没有用,对方铁了心地要他死!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偷袭了他。
野狼也没想掩饰自己,他的伤势还没好,疼痛让他走起来也没什么气势。可是无所谓,贺峰今晚必须死!这就够了!
野狼蹲在贺峰面前,他拍了拍贺峰的脸,舌头顶了顶嘴角,笑得一脸邪恶,“服?还是、不服?”
用贺峰问他的话来问贺峰,野狼很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贺峰冷眼看着他,显然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野狼的怒火“噌”
的一下又上来了,“装你妈呢,”
他好像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贺峰连看都不想看他了。
野狼踹了他一脚。
两人同时都觉得胸口疼。
“妈的!”
野狼捂着胸口又骂了一句,搞死贺峰之后,他得去趟医院了。这肯定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了。他吐了口气,稍稍缓解,又对贺峰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贺峰看都不看他。
野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不说我来说。因为啊。我比你……卑鄙!”
说完野狼一阵大笑,惊得隔壁的流浪狗狂叫。
贺峰听笑了,鲜血在他嘴里翻涌,他硬生生憋了回去,给野狼竖了个大拇指,“论不要脸,你是这个。”
“我艹!”
野狼又骂了一句,他忍住再踹一脚的冲动,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交代道:“做了他吧。”
等了半晌,没听到动静。野狼碾灭了脚下的烟,他内心烦躁得很,转身脱口而出,“你们磨叽什么呢……”
话音还未完全落,烦躁的神情瞬间变得呆滞,只是片刻,野狼回过神来。他朝坐靠在墙壁上的贺峰,狞笑道:“原来,你还找了帮手啊。我还以为你真有种只一个人呢。”
贺峰听了他的话,有些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别把我说成是你。”
他看了眼站在前方的人,对方身高挺高,看起来有一米八五。
外面穿着一件黑色兜帽长大衣,里面是一件灰色卫衣,他两手插在裤兜里,身板挺直,黑色口罩遮住了清俊的脸,一双眼睛长得很漂亮,黑夜里炯炯有神,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匹危险的猎豹。
猎豹对上野狼,不知道谁能更胜一筹。
“我不认识他。”
贺峰坦白道。完全不认识,也不眼熟。
“真的不认识?”
野狼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