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实两人打从心底里并不想要这点休息的时间。
就在半天前,辛枫晏在婚礼上时,发型疏的那叫一个端正又靓丽。
他的头发不算太短,在平时,额前的发丝自然垂下来,颈后的部分超过了耳朵一些,细碎地贴散在白皙纤长的脖颈上。
但男人嘛,又不是真的古代人,头发到底没有女性的那个长度,能做出的造型也有限的多。
不过穆潇敢打赌,给辛枫晏做造型的那位老师绝对是个了不起的狠角色,他没有使用任何装饰,做出来的又不是那种十分夸张的发型,相反的,低调的很。
但每一根发丝都存在于它们最应该呆在的位置,保持着它们最应该呈现的形状,与辛枫晏那端庄中又带着点秀美的五官相得益彰,把辛枫晏身上那种透着点古韵的气质完全凸显了出来。
就是那种他站在人群中,第一眼你就会注意到他,但再一瞅,又会觉得很平常,会怀疑方才是不是看错了,可就还是移不开眼。
就连穆潇,见到那样的辛枫晏时,也短暂地愣了会神。
当然这是指发型,辛枫晏的脸本身长的就让人移不开眼。
后来这发型就乱了……能不乱嘛?和穆潇搂着抱着,在山洞的地上又亲又滚的,哪怕喷了一瓶定型水上去,那发型也得乱了!
咳咳,这里穆潇要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真的只是十分纯洁地滚了一下,什么都没干,而且自己大部分时候是搂着老虎滚的。
或者也可以说,是被老虎的大爪子搂着滚的。
而到了现在,可以说一点发型都看不出来了,嫌垂下来碍事,前额那一块稍长一点的头发辛枫晏胡乱地抓过好几次,那些原本柔顺的发丝此时此刻分别毫无形象地向左、向后、向右躺平着。
和辛枫晏相反的,穆潇的发型一点都没有乱……毕竟他那头发短的都可以说没有发型了,再乱又能乱到哪去呢?
穆潇看着纠缠在一起的凌乱黑发,那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沾了一片树叶。
两人正靠坐在一棵树下,短暂的休息中,穆潇搂上身边人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辛枫晏就柔顺地靠了过来,侧脸枕到他肩上。
穆潇抬手,把那片树叶摘下来,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把玩了一下,随手扔掉了。
“通过车子,应该不会查到薛小姐。”
他道,“那辆车是我买的,改装也是我找人做的,薛小姐全程没有参与进来。”
逃命用的车子,自然各方面都要使用最好的,穆潇卡里的余额一下子就见了底。
他那几个月中倒是不想让薛雅洁破费来着,可再怎么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了一碗饭都得折腰,何况穆潇也不是那么较真不知变通的人,就“心安理得”
地住进了薛雅洁的房子,吃穿住行,全方位让薛雅洁“养”
着了。
只是这辆车现在没法用了,钱和花费的功夫全打了水漂,说实话,曾经有过那么一个瞬间,穆潇心痛到整个心脏都抽抽了一下。
他攒了五年的钱……
哪怕辛枫晏又听话又善解人意,这种事情他也没法去感同身受,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当然穆潇一点没有表现出来也是原因之一。
辛枫晏感受到的是另一种心疼,心疼穆潇为自己的付出(不包括钱),他握上穆潇的手,短短几个月时间,这只手的指腹和手心中多了许多薄茧,辛枫晏挨个摩挲了一遍,又把嘴唇凑上去,轻轻地亲吻。
穆潇正在忧虑着什么,辛枫晏也猜到了个大概,他宽慰道:“你跟我说了小雅是怎么把你带进来的,我又想了一遍……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什么纰漏,小雅不会因为这件事被发现的。”
那就好,穆潇松了口气,他们族里做事的风格辛枫晏最了解,他说没事大概率就是没事了。
现在唯一的一个,也是最艰巨的一个问题,就剩下怎么离开这了。
辛枫晏把那只手捧进怀里,贴在心口的位置,轻眨了下眼,再睁开时,眼中的神色坚定锋利了起来。
“穆潇,”
他说道,“还有一条路可以走,从山另一边下去。”
穆潇挺惊讶,既然有这么一条路在,怎么薛雅洁和辛枫晏之前都没有提过?
不过有路总归是好的,他没有过多地询问,只道:“那太好了,我们快走吧。”
路上辛枫晏大致描述了一下那条路的情况,他们所在的这一边山坡比较平缓,甚至还能有许多平地,但山的另一边,也就是他们即将要走的那条“路”
,就比较陡峭了,需要爬下去。
穆潇听了更疑惑了,爬山而已,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到了地方他才知道,为什么薛雅洁和辛枫晏都对此事闭口不提了。
还算给他们面子,这边的山体勉强还能算是一个“坡”
,有那么一丁点的弧度,没有完全垂直九十度下去。
穆潇站在边缘向下望去,下面黑的像深渊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他又踢了块石头下去,咚咚咚的几声碰撞之后,就再也听不到响声了,压根探不出深浅。
哪怕与辛枫晏在一起的决心从来没有动摇过,穆潇此时也本能地腿肚子微微发抖。
面前的这个“坡”
,专业的登山运动员来,看了都要摇头的程度,只有那些喜欢挑战极限的人才会尝试,还得登山绳、攀岩搞,全副武装了才会上。
但再看自己这边,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工具。
哦,对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还有一根从五人组那缴获来的绳子。
穆潇不由得看向身边与自己并肩而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