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语气虽是在责怪,声音却是温温柔柔,泠泠悦耳。
“喵——”
白猫发出不满的叫声。
元澈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叹了声气:“唉,你呀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放下手中的药杵,将猫抱走轻轻放到一旁的竹椅上,又转身回去继续未完成的事。
这时,窗外一阵轻风吹来,拂过他精致的眉眼,扬起额边的一缕青丝,忽然,系在腰间的荷包一阵颤动。
元澈手下一顿,扯下荷包打开一看,原来是师父留给他的竹筒发出了声响。
可里面装的是师父养了多年的生死蛊,只会在生死危急时刻离身,去找另一只蛊虫报信。
这怎么突然就动了,难道师父他……
元澈长睫一颤,不敢再往下想。
这时,窗口飞来一只黑虫,背上缀着点点绿色,正是师父的生死蛊!
他褐色的瞳仁猛然一震,愣在原地,摇头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师父一定好好的,前几日还来信说一切安好,这才过两日怎会出事!”
他慌乱取下颈上的竹哨,放在唇间一吹,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只白色的鹰隼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朝竹屋的方向俯冲而下,一个展翅轻巧落在窗沿之上。
元澈走到桌案,拿起笔速速写了一封信,装入信筒绑在鹰隼的脚上,他抚了抚鹰隼的脑袋,轻声道:“三哥,去洛月城潶鹤堡找师父,将信送到他手上。”
鹰隼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鹰喙张了张,像是在讨要什么。
元澈无奈一笑,走去拿了一块生肉过来,喂进它的嘴里。
鹰隼叼着肉,一个展翅飞去甚远。
“三哥,你可不能光吃不干活,记得把信送到!”
元澈扯着嗓子朝天大喊,望着浩瀚的天际,眉宇间不禁浮上一抹忧色,口中喃喃:“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乌龙……”
暗流涌动
“嘶!”
三乐拧眉轻呼,一个不经意扯到身上的伤,竟痛醒过来。
待看清眼前景色时,睫羽下的黑瞳猛然一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落地。
她再一次扯到伤口,不禁咬牙抽气,环顾四周,只见屋内除去床和桌椅,便再无一物,四壁由黄泥土砖砌成,屋顶盖的是茅草,相当之简陋。
还未弄清为何身处此地时,身前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嘎”
一声,一抹白色的衣袂出现在门口。
三乐惊诧出声:“小白姑娘!”
相比她的惊讶,潶墨白则是淡淡点头,缓步走近,将手中的木碗递了过来。
三乐看着面前黑乎乎的东西,想着可能是治伤的药,便伸手接过,随口道了谢,却未立即喝下,而是静默沉思。
摔下马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难道是小白姑娘一个人将她带到此处,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还有伤,又是如何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