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和行为却处处“大胆”
。
“在你眼里,急诊医生的使命是什么?”
“救命。”
时桉没犹豫。
“怎么救?随便救?盲目救?认准一个人,没日没夜、不计后果地救?”
钟严说。
“如果今天溺水的不是一个是十个,你先救谁,轻症、病危、重疾?还是哪个顺眼救哪个,这个救不活,别的就得等,等到你不想救为止,对吗?”
时桉不服,“我今天用的是自己的休息时间。”
“当你开始做心肺复苏的时候,不会有人关心你是休息还是工作。”
钟严说:“他们只知道,你是医生,在抢救患者。”
在专业领域和钟严对抗,等同于鸡蛋磕石头,时桉不再犟嘴。
“急诊科是半开放空间,每天人来人往,医护、患者、家属、记者,甚至是职业医闹团队,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时桉,你看患者戴有色眼镜,救他们分三六九等吗?”
“当然没有。”
时桉脱口而出,“绝对不分。”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钟严说:“再仔细想想,你应该做什么。”
应该做到客观、冷静、公正,平等对待每一个患者。在有限时间里,无限扩大抢救的机会和可能,不放过任何机会,也不浪费半点时间。
不是急诊科无情,也不是医生冷漠,是情感会牵动心肠、会影响判断。
“我知道了。”
时桉张开拳,松了口气,“今天是我的问题,您罚我吧。”
钟严并没有下达处罚令,“以上那些,是作为你的带教老师,必须传达的内容。”
“至于下面的,是作为朋友或哥哥,想和你聊的。”
时桉:“聊什么?”
“今天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时桉来急诊科三个月,几乎每天去太平间,面对生死也不只一次两次。他能客观分析突情况,极短时间做出决策,就算是刚来那会儿,也不至于这样。
温暖空间寂静无言,时桉三次尝试开口,始终未能出声。
钟严无意强迫,“走吧,我送你回……”
“他在和我说话,告诉我他想活着,想见妈妈。”
时桉张了口,“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时桉永远记得八岁那年,他被水吞噬全身,无法呼吸、恐惧痛苦,想永久地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