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狰狞扭曲,用力一扯,撕下她衣袖,一截纤细白嫩手臂,暴露在他眼前。
“臭婊子!你让我不举?”
他骂道,凶相毕露,恨不得现在就办了她。
手臂上传来一阵凉意,她再无耐心,冷若冰霜,抬起左腿,朝着他胯下用力踢去一脚。
谢庭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个回马枪,痛倒在地,脸色煞白,捂着自己的命根子,连呼吸都是痛。
“我的腿虽然残了,但还是可以踹倒你,谢庭,谁才是真正的废人?你人模狗样,满嘴荒唐,沉迷酒色,在温柔乡里洋洋自得,幸好我没嫁给你。”
她退后一步,保持距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跟虫蛹一样蜷着的男人,满目鄙夷。
谢庭满头冷汗,咬牙抬眼,月色铺陈在竹林里,她不过穿着半旧的裙子,素净的脸上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那一幕,看的他惊心动魄。
她没有任何迟疑,转身离开,只是刚走出竹林,却见龙厉站在不远处。
他淡然若素,好似根本没看到她踹人命根子的一幕。
他从不太关心身边人的变化,但有种感觉,她今晚站在月下,眼神凌厉愤怒,周身腾腾怒气,令她身上的每一条轮廓,都更加鲜明生动,那一刹那,她正邪难分。
原来,她身上竟也有这种让他移不开眼的魅力?
几天后。
6青晚坐在小小的酒肆里,抱着一坛药酒,竖着耳朵听靠窗的客人闲聊。
他们说,谢御史的独子谢庭三日没归家,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他常常留恋青楼,潇洒风流,夙夜不归。
但今日清晨更夫现谢庭的尸体,一对手被斩断,不但如此,他身边还摆放了一个木盒,打开一看,谢夫人顿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谢庭死了。
双手被砍断。
还被断了子孙根。
谢府挂了白灯笼,只是令京城百姓觉得古怪的是,谢御史却没有把此事闹大的意思。
她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突然不想知道是谁杀了谢庭,趴在空桌上,望着街巷里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心中却越是寒凉。
龙厉身体好转后,他的狠辣手段和阴沉心机,比少年时期的阴晴不定更加猛婺,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不,或者该说整个王朝,他又把谁放在眼里过?
留在这样的魔王身边,她这辈子还有希望吗?不是他弄死她,就是把她变成跟他一样阴邪的人。
“小二!”
来人是一个身着锦袍的男人,玉冠束,眉目之间一派令人如沐春风的暖意,丰唇微勾,芝兰般的风雅,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他身边跟了个小厮,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下人。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他,没想过能在市井遇到温如意。
主子不急,小厮却急了,在她眼前摆摆手,不满地把她拉回现实。“泡一壶茶,要碧螺春。”
6青晚的脑子飞快运转,他是知道她在这里才来的,还是偶然?京城这么多酒家,如果是巧遇,那也太……
太有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