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安手握匕,血滴溅在白色里衣上,血水顺着银亮的匕一滴滴落在地上,她长披散,那双眼清冷沉寂,冷冷扫过在场的五六个男人。
满身横肉的几个长工见了,不懂对方很明显是个娇小的女人,但他们摆出来的气势全都瞬间消失,甚至没人敢再往前一步。
管家年纪大,假惺惺地说。
“秦公子,不,秦姑娘,你怎么跟赵家的长工厮混在一起?”
“管家,您这是来问罪来了?”
她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你们都是大姑娘请回来的贵客,秦姑娘想必是大户出身,也该知道这种丑事一旦被闹大了,谁也落不着好看。”
她了然一笑,从腰际掏出一大叠银票,笑吟吟地在管家面前晃了晃。“这里是一千两,不知道管家喜欢吗?”
管家本来就是听了赵灵娃的唆使,想敲一竹杠,没想把事情闹大,看到秦长安主动拿钱出来,顿时笑出满脸褶子,语气谄媚。
“喜欢。”
“是吗?我也挺喜欢的。”
她笑靥如花,在管家伸手的那一刻,却将银票重塞回了自己身上。
“秦姑娘,你耍我?”
管家脸绿了,猛地抬高声音:“我们老爷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要是收租回来,看到你把人伤了,可不能这么简单就息事宁人的。”
“当然,我也不想就这么饶了这个居心叵测的长工。”
她俯下身,拎起小长工的衣领,以匕轻指他的胸膛,“告诉他们,你是哪里来的?”
小长工怕的要死,但还是不敢说真话,抖抖索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是秦姑娘让我来的吗?姑娘说……你喜欢我,想跟我睡觉……”
对于小长工的死不认账,秦长安并不意外,她徐徐将匕沿着他的胸膛滑到小腹,他剧烈地抖,眼神尽是惶恐。
管家不冷不热地挥挥手,一副局势已定的模样。“秦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要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她无奈摇头,匕猛地刺下,那刺破他裤裆牢牢钉在地上的匕,在烛光下闪过锋利的光芒。
一阵骚味,渐渐充斥在整个屋内。
小长工吓尿了,黑色长裤下一滩水迹,他牙关打颤,出“咯咯”
的声响。
“还不说实话?我看上去挺有耐心的吧?但是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准了。”
秦长安拔出匕,对上对方恐惧至极的眼神,下一瞬,再度刺下。
“我说!是……是大姑娘让我来的……”
小长工疯般的喊叫,他已经被割掉一只耳朵,再怎么样也不能被切断命根子。死到临头,他再也顾不得保全赵灵娃了。
匕停在离裤裆一寸的地方,没再往下,秦长安抬了抬眼皮,看着各人精彩的脸色,嘴角有笑。
“小山!你身为赵家的奴才,跟人苟且,被我们现了,还敢污蔑大姑娘!”
管家铁青着脸,喝道。“来人,把小山拖下去!”
“慢着!”
秦长安站出来,眼神犀利:“把他带下去,今天的事还说得清吗?就在我这里问,问清楚了再处置他!”
管家脸一白,好似被人打了个耳光,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再看身后几个长工,也都脸色难看,心中刹那间没了底气。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拿起干净的丝帕,擦拭染血的匕,恬淡的侧脸上犹如冰霜之色。
“不管了!老爷不在,我做主!你们把小山绑了,还有这个女人,一并绑了!”
管家狗急跳墙,恶狠狠地说道。
她话不多说,直接走到他们面前,衣袖一挥,一片浅白色的粉尘掠过他们的脸,刹那间,他们手脚无力,瘫软在地。
“这下安静了。”
她扯开染血的床单,浅浅坐在床沿,脸朝着这个被称为小山的长工。“说吧,你跟大姑娘什么关系?”
小山惊惧不已,一手捂着仅存的右耳:“是大姑娘……晚上让我到柴房去,脱了我的裤子,我不敢……可她说我如果是个男人迟早要学会,我就……”
秦长安叹了口气:“在皇城里,你这种以下犯上,甚至打起小姐主意的下人,爱慕小姐不成,反而诬陷小姐名声,至少要打一百板子。你们大姑娘天生丽质,又有能耐,她会看上你?”
为了取信于她,小山马上跪了下来。“小的没有胡说,小的有证据——”
她似笑非笑。“有什么证据?”
众人面色大变,想拦着他,但浑身乏力,连手都伸不出,眼睁睁看着小山嘴巴一张一合,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