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所有人都抽出了家伙事,寒瑟的冷光在院中摇曳着,人牙子们皆瞪向那半扇开着的木门。
门外依旧是空无一人。
钱六先反应过来,从地上跳起,一把将门掩上,重新挂上门闩。
他关门的时候特意向外瞅了一眼,挂上门闩后,用后背抵在门上,心跳如雷,他一开口,声音都打着颤。
“大哥,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而同时一起被吓到的还有成功溜进院内的花轻素。
我滴个乖乖,天知道她推开门那一瞬间看到那么多人拿着砍刀看着她时,她是个什么心情。
真吓人啊QaQ
花轻素站在院内的一处空地上,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国字脸也有些被吓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过来——走到围墙旁搭好的那架梯子前面,爬上了梯子,向外面张望着。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时,花轻素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关着顾宁的那间屋子。
因为刚才她弄出的那些响动,屋内的人牙子也出去观察情况了,屋门就这么开了道半米多宽的空隙。
花轻素瞥见被捆在柱子上的顾宁后,忙加快了脚步朝她走过去,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确定顾宁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后,心底满是庆幸。
还好,还好她没来迟。
花轻素帮她理了理散乱的鬓角,开始思考该用什么办法带顾宁离开。
隐身喷雾还可以再使用一次,但是顾宁现在是昏迷的状态,她想带着顾宁从这间宅院离开,难度系数太大。
花轻素记起方才那群人牙子的反应,眉头微微蹙起,踱步到门口,目光一一从院内的人牙子脸上滑过。
难不成,她刚导完一场爱情剧,现在又得再导一场恐怖片?
而另一边,刑部的人已经干脆利落地抽刀将那只惊声啼叫的公鸡给砍了。
刑部尚书黑着脸,用手指在空中朝着那只死鸡虚点了两下,“这只鸡是怎么回事?”
妇人心疼地注视着那只倒在血泊中的公鸡,回道
“这只鸡自从被一只黑狗撵着咬过之后就被吓出了问题,如果不拿什么东西罩住它,它就会一直鸣叫不止。”
“我就是怕吓到诸位大人,所以才会出声提醒,本来还想再养肥一些,等着我儿子过些天回来之后,再杀了给他补身体的……”
妇人说完,幽怨地看了刑部尚书一眼。
刑部尚书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厉声道“你真当本大人傻吗!你这分明就是在利用这只鸡,向自己同伙报信!”
妇人扑通一下就要往地上跪,但是由于被人架着,根本跪不下去,只能无力地哭喊着,“我没有啊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
“况且,况且,这鸡也不是民妇放出来的啊……”
妇人哽咽着,抬起婆娑的泪眼偷偷瞟向颜序淮,原以为会看到颜序淮阴沉或者愤怒的表情,没想到却对上了一双笑眼。
颜序淮笑眯眯地看着她,不仅毫无怒意,眼底似乎还带着一抹嘲讽的意味。
妇人愣了一下,连哭声都跟着停了一瞬,转而,又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低声啜泣着。
池誉从屋里搬出来两把椅子。
刑部尚书六神无主道“序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颜序淮坐到其中一把椅子上,淡声道“再等一会儿吧。”
等等等,都等了一晚上了,还有什么可等的!再等一会儿,天一亮,他再去上一趟早朝,到时候脑袋瓜子都得分家。
心里抱怨归抱怨,刑部尚书到底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左右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就算再做什么也都是徒劳无功,他也只能是听颜序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