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直到那辆马车不做停留飞的与他背道而驰,直到他回想起江澶和食骨人一整天都没上场时,他疯了一样策马追上。
这时他明白了,这叫爱。
可他们还是分道扬镳了,在临州,薛思婵根本不需要他的庇护,她不信他,自然不会要他。
秦王的报复如约而至,他无所畏惧。
楼将军带人将他找到时给他开了个条件,让他入赘楼氏,从此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他嗤笑道:“楼将军的子女都到了嫁娶的年纪,竟还不分席吗?”
楼将军气得突心梗,此次过后消停了好一阵。
左相出事了,全国哗然,这时,他又听到消息,周冠玉要自立门户。
他懂了,这事不能让周冠玉抢了先。
可还是慢了一步,城门外,那匹黑马昂挺胸,宛若月光下的黑珍珠,高贵又威严,正如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的分别。
可是,他周冠玉有什么脸?都是半斤八两的人,争一争又何妨呢?
“回见。”
她说道。
他想,他还有机会的。
宣平侯在平州的荒野滩被找到了,这才高贵了几年的人,竟然都忘了自己以前还是平民时的生存技巧,他饿的奄奄一息,被严枫押回了临州州府。
他想见她的,可是秦王的第二波刺杀来了,他不能给她带去麻烦。
事态,并没有向好的地方展。
那夜一身孝衣的薛思婵出现在破庙门口时,他想,穆家算什么,他要投靠薛思婵。
秦王的刺客一波又一波,他的新伤盖旧伤,她也顺理成章的投靠了公主。
斩杀了‘抽魂’这夜,秦王无法忍耐、怒不可遏,三十名形色各异的精锐将他团团围在东街,他们是冲薛思婵来的,他们埋伏在回相府的必经路上,其中有些人甚至还是从他手下调教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出来的,只知道杀红了眼,鬼使神差的进了左相府,进了她的院子,他只想去找她‘邀功’。
薛思婵都知道,一次次刺杀,她都清楚,不论是弥补愧疚,还是追随所爱,他都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沁阳城水患,路上出师不利,他不得不跟他们分开一阵,打开随身的包袱时,齐齐整整的肚兜出现在眼前,喉结滚动,思绪飞远。
没办法他只得进城重新去找需要装扮工具,包袱背在胸前,馨香满怀。
他留下来果然现了异常,经过的这支队伍行进很快,车轮印浅,官兵佩戴的甲胄虽然简易,但他们腰间各个都是钢刀。
不由他多想,送粮队伍从他这儿走后,他策马飞奔赶去与他们汇合。
谁知进城就听见什么楼小姐买粮,他一听就不对,楼氏兄妹要到了这儿,只有强抢平民的消息,哪会搞这种买卖,他又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扔的令牌,心下暗道不妙。
果然,再来晚一步,薛思婵就没了。
不知是该高兴她还好好的活着,还是该生气她擅作主张引火上身,总之,他想也没想,就拉着她先去做要事,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薛思婵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初出茅庐,对什么事情都跃跃欲试,也许是仇恨的驱使,也许是对权利的渴望,反正她做什么,他都陪着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