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慨然答应。
南阳公主听到“拜见叔叔、婶婶”
,胸中实在堵得难受。
周围这些皇室成员,应该都知道“婶婶”
便是驸马的前妻吧?应该都在心里嘲笑她吧?
从古至今,公主强夺有妇之夫为驸马,前妻要么被赐死,要么被休,凄凉孤独了此残生。只有她南阳公主最惨,前妻二嫁的夫婿居然是流落在外的皇室子弟,还是她堂叔。
南阳公主已经够煎熬的了,偏偏吴王妃没眼色,悄悄请问她,“大姐,您和广宁王妃是见过面的,她究竟何许人也?您瞧瞧,安王叔祖父连她带来的这个香家小姑娘都如此器重,可见多么的看重她。这香家小姑娘若在民间,是被叫拖油瓶的啊。”
“婶婶一定美极了。”
宋王妃推测,“婶婶嫁给叔叔的时候,叔叔还没有认祖归宗。不过也是骠骑大将军了,很威风的。”
一位大将军,娶了二婚带孩子的女子为妻,这可不多见。新娘子一定美得倾得倾城吧。
两位王妃实在太好奇了,南阳公主不得不说句话,“广宁王妃确实很美。”
汝南公主含笑询问,“小妹妹,叔叔婶婶在哪里?”
香璎甜甜笑,“我娘嫌胭脂不好用,爹爹采摘玫瑰花瓣替她做胭脂去了,大概还没做好。”
安王大为得意,“我儿大才,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摘花做胭脂。”
众人眼界大开。
好嘛,敢情在安王眼中,儿子亲自做胭脂也是可以夸口的事了?
“诸位请稍等,我请父亲母亲出来。”
香璎向众人告假。
安王拦住她,“囡囡,你爹娘要出来时,自然会出来。莫去打扰他们。”
众人晕。
宾客云集,由着儿子替儿媳妇做胭脂……安王这是好不容易把儿子认回来,高兴得不知怎么宠爱才好了吧?
南阳公主和陈墨池这对夫妇,唯有这一刻,才是心有灵犀的。
这两人同时心中松了口气。
暂时不用面对张宪和香馥了,刑期暂缓。
“皇太子到---太子妃到---琴川公主到---”
侍从高声通传。
皇太子乃国之储副,地位与众不同,众人均要行礼。皇太子快走几步扶住安王,“叔祖父请上坐,待孙儿拜见。今日孙儿为庆贺叔祖父和皇叔父子团圆而来,咱们只叙家礼。”
“六郎还和从前一样,最重亲情啊。”
安王感慨。
“皇室之中,本来便应该亲情最重。”
太子妃张氏端庄又亲切。
安王没再和皇太子、太子妃客套。
安王这一辈人当中,除了他之外,另外便是年事已高、深居简出的庸王、随王和莒王。那几位已经是风烛残年,听说庸王连人都认不清了,也只有安王身子还硬朗。
如今的皇帝大概是老了,特别重视亲情。皇太子要求只叙家礼,以孙子侍奉叔祖父的礼节来侍奉安王,这是彰显皇太子人品贵重的好时机,安王不会扫皇太子的兴。
琴川公主,以及尚未婚配,还住在宫中的八皇子黎王、九皇子定王,和皇太子夫妇一起行礼拜见。
香璎难免多打量了定王几眼。
前世是这位争到了皇位。十六七岁的年纪,和张旸差不多大,身量也差不多高,相貌风度什么的,虽远远比不上张旸,但也是斯文少年了。
单看外表,看不出多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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