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浓去找人安排轿车前来抬沈窈,红苕跪在沈窈身边,轻轻扶她起来。
“夫人,人都走了,咱们也回吧。”
“该做的您都做好了,嫁到侯府来,您不曾对不起任何人,是二爷愧对您了,成婚将近一年,他几乎不曾入过您的房,如今您也没子嗣傍身,指不定老夫人以后会如何算计您带来的嫁妆。”
“夫人,奴婢说的话,您平日里不爱听,可奴婢还是要说,您现在能傍身的也就是那些嫁妆了,您得硬气起来。”
沈窈嗯了一声,“你说的我都知晓……。”
她正要说话,突然瞧见远处走来一道紫墨色的衣裳一角。
察觉是有人在,沈窈便立刻换了语气。
“我既然嫁到侯府了,那我生是侯府的人,死也是侯府的鬼,我的嫁妆也大可拿出给侯府老夫人用,都是一家人,谈何见外。”
谢临渊只听到了沈窈后面说的这句话。
他从树林后走到谢二坟前,眼神却并没落在坟前墓碑,而是落在沈窈的身上。
“武安侯不至于吃一个寡妇的嫁妆钱。”
“今后你是要留在侯府,还是抬回娘家,属于你的嫁妆,侯府之人不会有人惦记。”
沈窈抬眸瞧了过去,明亮的眸子里透着忍不住的喜悦,哪里像是个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但她很快便又换了一副悲痛又可怜娇弱的表情。
“侯爷,窈娘谢谢您……。”
“起来说话。”
谢临渊只是淡声说道。
沈窈这就起身,刚要起,却没站稳。
红苕想要去扶,却见谢临渊比她快一步,将沈窈给搀扶起来。
兴许是她身体过于娇弱,半个身子都要靠在他身上了。
谢临渊能清楚的感知到她靠过来的温软触感。
一如那晚,明知是错,却又克制不住。
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馨香,又传到了他的鼻息之内。
望着沈窈,他似乎很容易失控,但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谢二的死活本就跟他无关,他根本不必特意回来,他在军中事务也不少。
只是,一年前他被人暗算吸入了过度春药,意外碰了一个女人。
他费劲周折去找,没想到,竟然就在他侯府内……
她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有那种冲动的人。
谢临渊的眼神让沈窈有点怕。
她根本就看不懂谢临渊,但关于他的传闻,她是听了不少。
不过,就这几次的接触。
她想,谢临渊应该是个脾气暴躁,但可以讲道理的人。
“侯爷……。”
沈窈思忖良久,便又真诚说道:“窈娘知晓,老夫人本就不喜欢我,娶我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夫君去世,怕窈娘在侯府不能长久住下去。孝期过后,窈娘想求侯爷,替夫君给我一纸放妻书。”
谢临渊望向沈窈:“你想出府,不是回沈家?”
沈窈点头:“窈娘年幼丧母,父亲再娶继母,如今父亲偏爱继母所出的弟弟妹妹。对于窈娘,不过是他们想要攀附权贵的一枚棋子,回沈家,岂不是还要被他们再嫁一番?倒不如出去自立门户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