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车,连一句道别都不曾留下,好像离开天性的牵连之后,他们并非是什么合法的伴侣,不过是住在一起的两个不算十分陌生的陌生人。
李雁的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灌了风便觉得空荡,觉得不满足。
人总是贪心不足,他还想要更多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爱情。
李雁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他转开视线,担心被傅纪书察觉到自己的贪欲,却又和另一道视线撞上。
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a1pha,李雁有点印象,似乎是傅纪书的同事,但最近实在记性很差,记不起具体是谁。
那人将他看了一会儿,李雁讨厌这样探究一样的打量,皱着眉回望过去。
他又动了心思,故意叫住傅纪书,“等等。”
他站在窗边,笑意盈盈,对着自己的a1pha道:“手上的伤也要处理的。”
李雁拿了创可贴,让傅纪书伸手。
副驾的a1pha看好戏一般道:“纪书真是好福气,前几天怒冲冠为蓝颜,今天还有美人挂念着。”
李雁脸上笑意僵了僵,变得错愕起来,“什么?”
“艾信鸥,”
傅纪书淡淡道,“开车。”
他没伸手,只瞧着李雁,说:“别多想。”
李雁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没说话。
车已经启动,后视镜里的别墅和青年的身形都在不断后退,直至消失在镜子里。
傅纪书收回了视线。
“他的信息素不是荼蘼,那么香的花,怎么没留下多少痕迹。”
“李雁腺体有损,”
傅纪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断道,“艾信鸥,机甲方的合作还没谈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军部去催了几次,易家真是拿自己当个宝,狮子大开口讲了很多条件,越要越多了。”
“他们还想让军部包揽易阳的婚事。”
傅纪书没应声,他垂眼翻着光脑,瞧见了前几天的新闻。
他和易家的小儿子易阳的那张照片被贴到了网上,他们贴肩站在一起,看起来很亲密。
流言满天飞,说宴会上有个a1pha对着易阳揩油,被傅纪书揍了一顿。
但傅纪书自己清楚,他和易阳的关系还没好到那样的地步,甚至见面不相识。
这些照片也都是易家传出去的,留言纷纷,全说的是“般配”
二字。
李雁的信息素阶位太低了,承受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没办法带来快赶和欢愉,也没办法给傅纪书留下反向的印记。
所以很多人时常会忘记他已经结了婚,也会忘记他家里还有一个不怎么露面的omega,还在幻想和猜测傅纪书中意的伴侣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艾信鸥先前见李雁笨拙地想要表现自己和傅纪书感情很好,但一举一动全是破绽,他性子恶劣,所以才故意捉弄。
如今见傅纪书对易家的态度有异,这才觉自己似乎玩笑开过了,问:“你的桃色新闻,要处理一下吗?”
傅纪书总觉得清者自清,不需要过多辩解,“时间久了就没人记得了。”
“那可不好说,”
艾信鸥懒懒散散咬着烟笑道,“我瞧你家omega似乎很在意呢。”
傅纪书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