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子闪了下,咬着唇,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松了手。
时逾白都走到门口了,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回来,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递给了那少年,“给你个物件是不是好一点?”
“他叫沈确,有事跟他说,晚点我来接你。”
时逾白说完这些才离开。
直到门被关上,沈确也没想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被丢了个孩子照顾。
“别站着了,去沙发坐吧。”
少年坐到了沙发最边边的位置,两只手攥着时逾白给他的那只手表,尽量把自已缩得小小的。
沈确走过去,把那份没动的果盘推到他面前,“吃水果吗?”
少年垂着眸子摇摇头。
这要是个正常人,沈确可能也就随他了,只是在这等着时逾白来而已。可是眼前这少年看着,胆怯得有些不正常。
他坐到沙发上尝试着和他交流,“你好,我叫沈确,刚时逾白和你说了,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江寻澈。”
少年说了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声音很小。
“多大了?”
沈确继续,声音很温柔。
“二十二。”
依旧是低着头,低低的声音。
二十二?沈确一直以为他未成年,瘦瘦小小的,一脸稚气,实在看不出来已经二十二了。
他说话的时候,沈确注意到他的嘴巴有点干,他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喝点水吧。”
江寻澈像是被突然的声音惊了一下,沈确的水杯拿得又近,他一动,水洒了。
江寻澈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护住手表,水洒在了他的袖子和衣服上,水是有些温度的,但是他一声也没吭。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江寻澈抬头望着他,虽然依旧怯生生的,但是那双似水的明眸中透着清澈的坚定,“我不换衣服。”
从进门以来,沈确终于正面看清了他的脸,少年生的好看,男生女相却又不是阴柔的那种美,每一个五官都精致到无可挑剔,尤其是那双眼睛,只要他深深地看你一眼,就会忘不掉。
“那我拿东西给你擦擦。”
沈确拿了条吸水毛巾, 江寻澈接了过去,右手拿着毛巾,左手还紧紧攥着那只手表。
少年把湿了的袖子卷起来擦了下,沈确看见了他手腕上尚未好清楚的伤痕。
那伤痕太过刺眼,沈确瞳孔地震,他走过去,拉起了少年的袖子。
少年立马把手臂藏到怀里,往沙发角落里缩,一脸防备。
可是沈确还是看到了,江寻澈的胳膊上全是伤痕,新伤旧伤爬在他纤细白嫩的胳膊上,格外刺眼。
那伤痕像是被鞭子之类的东西打出来。
沈确突然想起来,刚刚时逾白要走的时候,江寻澈喊了一声“先生”
。
他的大脑被冲击了,他又不确定,在他的印象里,时逾白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