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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个时辰,正是一天中太阳最盛的时候。
虽是春季,但还有不少人穿得厚重,方老夫人便是。
松果从太医院叫了个老实巴交的太医,一同坐在马车上,慢悠悠的跟着方老夫人越来越佝偻的背影。
已经走了半路了,每每方老夫人想挑人多处走,马车后跟着的公主亲卫就会上前帮她修正道路。
松果啃着梨,一抬头看到前头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飞奔而来的人。
松果娇俏的冷哼一声,将梨核随手一撇,抹了抹嘴,抓起裙摆跳下马车,端起清思殿女官的架势。
“吁——”
随着一声嘶鸣,泰云侯翻下了马,神色紧张,面容担心,快步走到方老夫人身边,想扶住她。
后头跟着的羽林卫立刻挡住,寸步不让。
泰云侯看着低着头已经站不住方老夫人,怒气冲冲,声音不自觉的提高,“让开,你们这是做什么?”
松果慢慢走过来,面无表情,“奴婢参见泰云侯,是方老夫人要为大公主祈福,这些羽林卫都是大公主的亲卫,请泰云侯让开,不要挡住老夫人祈福。”
泰云侯原本狰狞的面容瞬间露出儒雅,拱了拱手,“这位女官,我母年迈,让她上马,我替她为大公主祈福,行吗?”
松果斜撇了一眼侧过头来的老夫人,心中冷笑,“今日是方老夫人递牌子进宫,又特意去清思殿请安,又非要提起杨府,关侯爷什么事?”
方老夫人想借杨府和宫中泰云侯与大公主接触过之事威胁大公主,一切都是方老夫人先主动招惹的。松果这话的意思,让明晃晃心思暴露在了阳光下。
泰云侯面色不见羞愧,只是蹙了蹙眉,转身搀扶住方老夫人。
松果赶紧开口,“李太医,快去看看老夫人有没有性命之忧,祈福可不能有人搀着。”
李太医上前把脉,正好将泰云侯隔开,又从药箱里拿出泡好的参片放到老夫人的嘴里,然后麻利的站到松果身后。
泰云侯猛地回头,像是浸了毒液的利箭一般,目光猛地射向松果。
松果咽了咽口水,压住涌上来的莫名恐惧,“泰云侯是要不遵令旨吗?”
泰云侯一身儒雅,在一瞬间好像一件衣服一样,又披到了身上。微微垂,神色哀伤和心痛,慢慢松开了方老夫人。
至于方老夫人低着头弯着腰,已经没有抬头的力气了,每每想倒下,都有羽林卫将她扯起。
不管她真假虚弱,没有人心软。
看着方老夫人挪了两步,泰云侯握紧拳头,声音低沉,“若是家母真的出事,大公主就不怕朝中议论纷纷吗?”
松果哪里会懂什么朝中事,只是大公主交代的事情她想着做好罢了。
她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太医,“侯爷不必担心,老夫人不会有事的,这不是跟着太医了吗?”
见松果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泰云侯咬了咬后槽牙,转身跟在方老夫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