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组长示意马上上后山,荆全胜和张喜花头顿时觉得脖子酸,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后山埋方子的坑边了。
荆全胜和张喜花背对背捆在老荆头当年种的树干上。
“丫头啊,你能否顺利活下来,全靠你现在的决定了。实不相瞒,过了今天之后,你是生是死咱们都不会再见面。”
二组长说道。
小悟举着陶瓷娃娃走到荆全胜面前:“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拿来给她换方子?”
“别废话打听了,都是要死的人了,来个痛快的吧。”
荆全胜万念俱灰,他已经不在乎任何事情了。
“那可不行,你俩之间有什么猫腻我也是需要知道的。”
二组长显然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能放过俺?”
荆全胜不屑的说。
二组长突然想起张喜花咆哮过“我要亲眼看他被埋进那个坑里陪我弟”
这句话。
“这娃娃是你弟的吧?”
二组长看着张喜花。
张喜花眼神开始游离不定,显然是在思考下一句该怎么接。
“对!是他弟!她没看好,烧死到俺们家炉子里了!”
荆全胜索性豁出去了。
小柒和小悟惊呆了,而组长倒是冷静。
“那这娃娃……”
二组长看着荆全胜。
荆全胜把看见张喜花带弟弟去烧窑作坊玩儿,自己现骨灰后和老荆头去埋这前前后后的事儿全说了。说完就哭了起来:“俺爹也是因为这个娃娃死的!爹!俺对不起你!”
。
原来那天荆全胜用外衣合着小茂的骨灰走出窑炉时太匆忙,为了腾出手脱外衣,就把瓷娃娃放在架子上没来得及收。埋完骨灰第二天,老荆头搬货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娃娃,然后看到了底部刻着的“茂”
字,再联想到那摊骨灰和荆全胜当时的神情,他全明白了。由于年纪大了,天天操劳钻研烧瓷的事儿,落下了一身的基础病,不幸的是紧急爬后山挖坑埋土折腾了一天,本身就处于高度紧张和体力透支的状态,加上得知烧死的是活人这噩耗的刺激,只觉得一阵心脏闷痛,老荆头突心梗倒地去世了。
荆全胜现老荆头尸体的时候,手里还死死的抓着那个瓷娃娃。荆全胜悲痛的收起娃娃,藏在了库房的一个旧盒子里。接下来丧事都还没办完,荆家几个兄弟就开始把他往外赶了,瓷娃娃也没来得及带走,好在村长拦着送到了福利院,才没有露宿街头。
看着荆全胜哭的泣不成声,小柒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十六岁的丑脸孩子,生下来就被丢弃,从小到大又被各种人嫌弃,唯一肯爱他的养父撒手人寰,他在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中长大,最后又被自己的亲戚利用和背叛,令他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你们还要不要方子了!别在他身上耽误时间,给他个痛快的啊!”
看到荆全胜一股脑全说了,从此人世间又多了三个人知道他弟死在炉子里了,气得逐渐丧心病狂。
“丫头喂!你怎么这么想除掉他啊?”
二组长来了兴趣。
“难道?你弟不是自己跑进去的?”
小柒看着张喜花。
“你胡说!”
张喜花紧张地大吼。
“既然不是你把你弟扔进去的,怕什么。”
小柒冷笑道。
“是他威胁要告我,拿捏我一辈子!我就要被领养了,我不想被一个无赖缠上!”
“喜子,其实你在窑炉子门前站了很久,那会儿你弟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荆全胜停止了哭泣,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让张喜花五雷轰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