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没关紧,郑青刚才就听见门口有动静,往外瞥了一眼,看到门前的影子,当即咳了声。方昭一顿了一秒,反应过来,往自己嘴上呼了一巴掌,旋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路宁一眼。
路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但退一万步讲,开启这个话题的方昭一就没有错?
“哎,真是的,这俩人怎么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郑青故意提高音量,“你俩给他们打打电话问问呢。”
“哎!”
方昭一应了声,往门外瞥,用嘴型道:“人呢?”
“走了。”
郑青听见了对方离开的动静,怜悯地看了两人一眼:“还是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跟老秦解释吧。”
路宁往沙上一瘫:“坏了,你们说弟弟听见了多少啊?”
这楼层两边都有厕所,秦弋不知道郑青带着沈渡去了哪边的,只能一个个找。接到路宁电话时,他刚从厕所里出来,准备去另一边。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弋顺着路往回走,边走边给沈渡打电话,铃响了几声,没人接。正要挂了重新打,忽然瞥见露天阳台上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会儿天气也阴沉下来了,云层厚厚的,空气非常闷热,像是要下雨。沈渡正靠着栏杆,衣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单薄的身形在周围高楼大厦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瘦小。
男生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沈渡。”
沈渡其实早就知道他在,只不过不太想说话。
“在想什么呢。”
秦弋走过去。
沈渡看着对面商场门口叫卖冰粉的商贩,答非所问:“秦老板,你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性向的?”
秦弋顿了顿:“怎么?”
“许青洛是初中,青春期那会儿。”
沈渡回忆,“当时班里有个男生,邀了一堆同学去他家里玩,他爸妈不在,那同学就神秘兮兮地抱了一箱子的碟片出来,说请我们一起看。”
秦弋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了:“你那朋友不喜欢?”
“是啊。”
沈渡说,“回去的路上就跟我说了,他说他好像对同性的躯体更感兴趣。”
风大了些,乌云也更多了,好像真的要下雨。
楼下堵车堵得严重,时不时传来一阵鸣笛声。
“你呢。”
秦弋不着痕迹地打量他,“那你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