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晨说:“哦。”
“他右手有数块淤青,小臂还有一条长约七厘米的伤疤,看形状像是刀疤。那个位置的伤一般是在刀刃迎面砍过来时抬臂遮挡所产生的,加上他说话语气狂妄自大,极容易和他人生争执,所以我猜测他曾与人打架斗殴,且不止一次。”
温听晨眼里有了波澜,“你这是……职业习惯?”
“还有!”
周见弋不满她的打断,转了个弯继续说:“你中途离开时,他和朋友打了一通电话,问对方借了一钱和酒店的会员。一把年纪还要靠借钱约会,这种人本来就不靠谱,更别说他初次见面就想带你去酒店,这里面的动机你想过没有?温听晨,几年不见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温听晨被他吼得肩膀一抖,死死咬着唇,瞪他,不出声。
气氛僵持,两人都是犟骨头,谁也不让谁。但她很快败下阵来,迫于他天然的职业威压,供出实情。
“我没打算接受他,也不是缺男人,是我家方老师擅自做主把我骗到那里,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见弋深深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不像是在说谎,面色稍松,“算了,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出于好心,善意地提醒你一下。”
温听晨倔强迎上他的目光,很真诚地点头,“好的,谢谢警察叔叔。”
“……”
周见弋脖子青筋暴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约莫是被她给气着了,周见弋后续开车明显浮躁,前车稍微起步晚了他就猛按喇叭,方向盘打得也急,温听晨抓紧安全带,跟随车子左摆右晃,愣是咬着唇一声不吭。
她不禁怀疑送她回家只是说辞,在路上把她吓死,才是他这一趟的真实目的。
好在一段路之后,悦耳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
周见弋有电话进来。
手机连接车载显示器,温听晨瞥见来电提醒上的名字:李乐意。
周见弋用蓝牙耳机接听,声音低沉,只说很快回去,然后嗯了几声就挂断电话。
还在热恋期吗,一刻也分不开。
温听晨撇过头去,窗外是纷飞的枯叶,秋风乍起,薄荷糖的甜味褪去,吹在身上只剩下凉。
“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车上等我。”
到了江大后门的街,周见弋靠边停了车,解安全带,开门摔门,一气呵成。
车子被他震得晃了晃,温听晨看着他穿过马路,又绕过热闹的小吃摊,进了一家蛋糕店。
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细腰,比例优越,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混在一群年轻的大学生中尤为扎眼。
她远远望着,忽然就想到了高三那年,她的十八岁生日。
那天是周末,她同母异父的妹妹生病了,方老师和继父送她去医院,一整天没有回来。
温听晨一个人复习功课到深夜,紧闭的窗户忽然传来异物敲击的声音,接二连三,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