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瞅她那没见识的样子,“我自己织的,前阵子给你哥织了个毛衣练手,然后就织了你这个,说实话你这个比你哥的那件毛衣手艺好多了。”
“那为啥我这个没做成毛衣啊?是个坎肩儿?”
程欢问这话倒不是挑拣,真的就是疑问。
但苏半夏心虚啊,她悄悄拿出一股线给程延织了两双袜子和手套,到程欢这儿线不够了,就只能做坎肩儿。
苏半夏抖开坎肩,“这多好看啊!满大街都是穿毛衣的人,你穿这个绝没有人跟你一样,而且你看,我还给你织了花样呢!”
数量不够花样凑,上面曲里拐弯的花纹确实凑近才能看见。
就这程欢高兴疯了,“谢谢嫂子!”
“你这是羊毛的,可贵了,不能水洗。你穿的时候里面外面都隔着衣服,这样耐脏。”
苏半夏叮嘱道。
程欢前后看了看,“不能洗?脏了咋办啊?”
“所以让你顾忌点儿啊!”
苏半夏也不知道能不能水洗,以前她上大学,妈妈买的羊毛衫她直接扔水房的洗衣机了,然后就缩水了被她妈臭骂一顿,从此她就记住了羊毛质地的衣服不能水洗。
至于怎么洗,等以后有机会或许能找到干洗店呢,水洗的风险可冒不起。
程欢拿着羊毛坎肩儿要回屋稀罕去,刚关上房门又被敲响了。
“给你。”
苏晨把东西往承欢手里一塞扭头走了。
程欢一看,是先前苏晨参加市里的算数比赛得来的奖品,一盒蜡笔。
她没见过蜡笔,特别想知道蜡笔怎么就能画出不同颜色的笔画。
但苏晨捂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让看,但没想到今天送给了她。
程欢觉得心里满满胀胀的,搂着衣服枕着蜡笔攥着糖块儿进入了梦乡。
此时程延在宿舍给家里写信,因为今天是妹妹的生日他先前寄回去的礼物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上。他不是数着日子过的,忙起来不知今夕何夕。
刚刚拉练回来,在食堂听说已经冬月初九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妹妹的生日。
门被猛地推开,寒风随即灌入。
同屋的路前程裹着大衣拎着一个包裹进屋。
“你妈又给你寄东西了?”
程延余光瞟见路前程,顺口问道。
路前程呸了两口嘴里的土,“什么呀,你的!”
说着把手里的编织袋放到桌上。
袋子不大,放在桌子上,程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这是他从军十年第一次收到家里寄来的东西。
往日他都是看着别人收东西,自己只能压下心里毫无希望的希冀,厚着脸皮蹭别人父母寄来的咸菜和家乡吃食。
路前程看他呆呆看着也不动弹,想上手帮他拆,被程延一边打掉了蠢蠢欲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