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见姜杏之怜爱她,拱着猫头往她怀里钻。
可把姜杏之稀罕坏了,抱着她左边亲亲,右边摸摸的,回屋又把她在膝上,抬着她的前爪,仔细看了看。
确定了一件儿事,很残酷地说道:“蒲月还是瘦下来好看!”
虽然蒲月胖胖的时候摸起来手感极好,但她长相高贵冷艳,胖起来整个猫都没有气质了。
姜杏之声音略带着一丝笑意,蒲月猫脸震惊!
侍女们笑开,就属阿渔笑得最大声,她终于逮到机会嘲笑蒲月了:“我早就想说,蒲月端着她的胖猫身,一幅高傲的模样,真是太好玩了。”
蒲月喉咙里发出“咕噜噜”
生气的声音。
“我说错了,说错了,我们不嫌弃,蒲月胖胖的也好看。”
姜杏之连忙安抚,朝阿渔使使眼色。
不过姜杏之也知道太胖了不好,想着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给蒲月瘦瘦身,姜杏之轻咳一声,她才不承认她的私心呢!
阿渔无奈地推着香净她们散开:“蒲月是姑娘的心头肉,我们还是走吧!”
姜杏之听着她的酸言酸语,闷闷地笑出声,抱着蒲月坐到书案后头。
接下来的几日她可忙了,她要做幅画送给瑰阳公主作新年礼,公主说节后会邀请她去公主府上陪她说话,到时候一起带过去。
她还要准备他的新画。
想到这儿,姜杏之脸有些红,心痒痒,忍不住蹭着蒲月的脑袋,偷笑。
·
年关府里事情多,姜老太太又以舍不得大夫人辛苦的借口往手里揽了些事务。
此刻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长袄,银发盘起,额间带着一根嵌着小节拇指大的蓝宝石,正斜倚着凭几看着手中的礼册。
忽然伸手指着册子里的一行记录问赵嬷嬷:“我倒是不曾想起府上何时与定北将军府有来往了?”
西宁侯府除了姜杏之的父亲,无一不是文官,其去世后,与武官更无来往了,往年定北将军府也没有送过节礼,所以姜老太太才有此一问。
赵嬷嬷仔细想了想:“老奴也没有印象,远的不敢保证,就几个月前五姑娘小定的时候,也没有见定北将军府来人。”
姜老太太品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忽然拍拍册子:“派人去传老三家的,过来一趟。”
三夫人得了口信,一刻都不敢耽误,急忙赶过来:“母亲大安。”
姜老太太将礼单递给她,问她可认识定远将军府上的人。
三夫人笑着说:“前几日去温泉宫的时候,定远将军的马夫人也带着他们府上的姑娘过去了,妾身与她说过几句话。
说来也巧昨日出门办事时还偶遇了呢!母亲还记得回来那日六丫头马车受惊的事情?马夫人竟然也瞧见了,拉着我的手直夸六丫头是个仁慈有肚量的人。”
话音方落,三夫人也回过神:“马夫人这是看上六丫头了?”
姜老太太眼眸微闪,却是笑了一声,摇头:“这我哪里知道!”
“定是了!现在想来在温泉宫的时候,马夫人还问了六丫头的年岁,也似有似无地抱怨过她长子到如今还未成婚,妾身愚笨,那时竟没有想过她为何同妾身说起这个。”
三夫人越想越确信。
姜老太太沉思:“你对马家知道多少?”
三夫人斟酌着说道:“马夫人性格虽然泼辣但不像个会为难人的,就是马大公子年岁有些大,今年二十有六了,在兵籍房任八品的副承旨,实在有些平庸。
更何况马将军虽然领了从四品的军职,但并没有实权,是个虚职。
再说六丫头文静平日里又喜爱读书作画,马家一屋子的武夫,马夫人和她女儿也不像是读过书的样子,想必嫁过去……”
她打心眼里觉得马家配不上六丫头,六丫头虽没了爹娘,但好歹也是个侯府姑娘,又在贺老太爷夫妇这样的文化人膝下长大,出落地亭亭玉立,才情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