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伸出手指揉了揉诺拉眉心的皱纹,温声安慰:“你拿了,维加最多也就是每顿饭少吃一支营养液,你如果不拿,伤害的恐怕就是他的自尊心了。”
诺拉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他轻轻合上双眼,靠在安瑞肩头,像小狗求安慰一样用脑袋蹭了蹭安瑞的脖颈。
安瑞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一下一下顺着金色的长。
“小艾睡了?”
安瑞靠在床头刷智脑。
“睡了,今天玩的太疯,连澡都没洗就抱着煤球睡了。”
诺拉垂眸跪在床尾,一点一点蹭到安瑞身边,拉住安瑞的手,放在脸上,依恋地蹭了几下。
安瑞无奈地挠挠诺拉的下巴:“又撒娇?”
诺拉哼哼两声,显然被挠得很舒服,安瑞把手收回去了,还不依不饶地用脸去够。
安瑞探手把自家大宝贝拽进怀里,吻了吻柔顺的顶,又一路吻到鼻梁和嘴唇,等怀里的雌虫慢慢放松下来,才柔声问:“还想维加的事?”
诺拉摇摇头,忽然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安瑞:“谢谢您,雄主。”
安瑞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感谢弄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么说?”
“您知道吗,我小时候跟着雌兄,在第九街区住了很长时间,直到哥哥考进军部领了薪俸,我们才能搬出去,住进正常的房子里。”
安瑞揽着雌虫的肩膀,安静地等待下文。
“小时候,我在第九街区看到过很多和维加一样的退役军雌,他们在战争中精神海受到严重伤害,丧失了精神力,无法重返军部,甚至连一般的工作都找不到,还需要服用昂贵的药物维持生命。所以他们只能搬到第九街区,干最苦最累的活,挣一点点维持基本生存的星币。”
诺拉喉咙哽了哽:“维加是雌兄的副将,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但七年前那场战争之后就再也没了联系,我没想到,他也会……”
安瑞感觉自己肩膀上的睡衣湿了一小块:“可像他们这种情况,军部不会抚恤金吗?”
“那点抚恤金,连半年的药钱都不够。”
诺拉把脸埋在安瑞不算宽阔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如果没有您,估计我也会有那么一天吧。”
“军雌保护法有规定,雄虫必须定时为分配的军雌做精神力舒缓。”
安瑞安抚地一下下轻拍诺拉的后背,“不管是谁,都要遵守法律。”
怀里的军雌苦笑了一声:“定时是多长时间一次,如果不做又会有什么处罚?只要军雌还有一口气,法院就拿雄虫没有一点办法。”
诺拉说到最后,声音都高了几分。
安瑞有些震惊地看着怀里的雌虫,还没等他说什么,诺拉脸上就露出几分懊恼,刚刚抱怨法律的那股气势也一下就没了。
他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安瑞:“雄主,诺拉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的很对。”
安瑞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诺拉的时候,雌虫卑微地跪在地上,亲吻他的鞋面,眼睛里是死一样的麻木。
相比起那个时候,他更喜欢现在怀里的诺拉,有自己的想法,会抱怨,会不高兴的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