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她不耐烦地理了理鬓角的头:“我忙得很。”
陈琛方才把她手松了,说:“我代毛孩向你道个歉。”
吉云静默几秒,忽然笑起来,说:“道什么歉啊,为什么道歉,他要是做错了事,他过来和我说对不起,你当什么好人来讲和,你做这么多事,有人谢过你吗?”
陈琛说:“我只求问心无愧,不必有人来谢我。”
“……问心无愧。”
吉云几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目光却冷硬得和冰锥一样:“那你总该回答我他哪儿得罪我了吧,你不说,我怎么来接受你的歉意呢?”
她咄咄逼人起来有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明明是他想一带过的破烂事,她却拿尖刀刺着要他一定揭开伤疤。
陈琛拧眉踟蹰了半晌,最终模棱两可地说:“他那么说,是因为不了解你。”
吉云冷笑追问:“他说我什么了?”
陈琛咬牙:“吉云!”
吉云撮紧了两颊,忽然长长吸了一口气,说:“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说我和江月有一腿吗,不就是说我是公共汽车吗,他敢说得出口,你却不敢重复了?”
陈琛一脸怒气地望着她。
“你说他不了解我,难道你了解我?你不也和他一样见我像见着猫的耗子一样吗?你嘴上虽然不说,可你心里却未必不是那么想的。”
吉云开了车门跳出去,伞也不撑,埋头使劲往前跑。
陈琛没有再留她。
家门外,吉云靠着大门站了许久。
雨纷纷扬扬飘落,打在皮肤上,刺骨的冷。
手机响了好几遍,吉云待呼吸平稳,这才接了。
陈琛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
像是经年的陈酿,越沉淀越诱人。
“吉云。”
“还有什么事?”
“昨天我后来回去过。”
“……”
“水已经漫进了屋子里,我没找到你和喜报。”
“……”
吉云将头紧贴着大门,闭上了眼睛。
“……陈琛。”
“嗯。”
“你离开之后救援队来了,我就跟他们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