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停下:“我没保证过会打给你。”
“嗯。”
林世桉走近:“是我一厢情愿。”
他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所以,是我让你不高兴,还是那个房间里的人让你不高兴?”
在包厢里还好好的,这会儿后劲上来,头晕,耳鸣,一系列连锁反应导致赵思礼反应不如平常灵敏,说出的话也不似平时周全,反而带起了一些小性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高兴?”
林世桉没有反驳:“对不起,我说错了。”
他态度异常好,便显得赵思礼有些欺负人。
“抱歉。”
赵思礼按压太阳穴,挣扎出几分理智:“我喝多了。”
“没关系。”
林世桉说:“我说过,你想怎样都可以。”
嘴边的话微微哽住。
赵思礼感觉得到,在和他的相处中林世桉总在有意无意放低自己的姿态,这让赵思礼许多话没办法说出口。
转角传来细碎的交谈声,赵思礼退半步:“我走了。”
声音越来越近,刻意压低的嗓音透露着些许愤然。
赵思礼脚步一顿,听出是秦怀的声音。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赵思礼心头突突跳了起来,下意识回头看向林世桉。
后者同样在看他。
“要我说多少遍,那晚我们都喝多了,你不是也说了,那不代表什么,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随着脚步的靠近,他的嗓音也越来越急躁。赵思礼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了起来。
他不怕人知道,但此时此刻,在林世桉面前,那股迟来的自尊心突然开始作祟。
脚步声愈行愈近,几乎到了转角。赵思礼尚没做出反应,肩头便被人揽住,宽大的手掌贴在后腰,轻轻一推,将他送进了卫生间。
林世桉紧随其后,门关上的刹那,秦怀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赵思礼靠在门上,能感到腰上不属于自己的那只手传来的温度。呼吸在咫尺间交缠,赵思礼扯动唇角,笑出几分自嘲:“你猜对了。”
时隔许久,他终于回答了林世桉在海岛餐厅对他和秦怀感情做出的猜测。
狭小逼仄的空间空气好似都稀薄了,林世桉手伸过去,反锁了门。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两声轻叩:“思礼?”
是秦怀。
林世桉低头,鼻尖蹭过他的黑发:“他配不上你。”
赵思礼仰头,同样低声:“可怜我?”
林世桉摇头,目光一寸寸向下游移。
掌下的腰那样细,稍稍用力仿佛就能碎在手里,林世桉在他唇间徘徊,始终没有吻下去。
“赵工。”
他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隔着些足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呼吸滚烫到几乎灼伤了赵思礼的皮肤。他再一次嗅到了林世桉身上的那股茶香,混着洗手台的香氛,带来了几分催情的效果。
“思礼。”
掌心带着滚烫的灼意,而被他摩挲过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要在下一秒自行燃烧,林世桉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