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牵了下唇,“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沈宗良什么也没打算做,连个晚安吻也不要求有。
且惠的身体太弱,他不敢想象真到了那一步,她会成什么样。
刚一转身,她就在身后叫他,“你要去哪儿?”
因为这是唯一的主卧,其他的客房床都很小,空间逼仄。
早上醒来,更不能躺在床上,从窗户里看见日出。
沈宗良胡乱一指,“我随便找个房间睡。”
“你还是留下来吧,没事的。”
且惠急切地开口。
霸占着给沈总预留的海景大床房,她于心不安。
“你知道,我最近有点”
沈宗良顿了下,他不知道怎么把这晦涩的情绪说明白。
大方点承认的话,其实就是怕自己会失控。也许前阵子没休息好,为了一个项目连番通宵,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忍耐力和自制力都下降了几个度。他不敢和且惠待在一个空间,把这个金雕玉砌的房间变成虎狼栖息的丛林,而唯一的猎物对此一无所知。
且惠往前走了两步,“你最近身体也不好,睡不着就更麻烦了。”
她说话声很轻,一张细白的脸上却有莫名的固执。
沈宗良仔仔细细地端详她,忽然笑了。
原来她还在担心他胃病复发的事。
他静了片刻,“我身体早就好了,没关系的。”
“我有关系。”
且惠又朝他走了一段,仰着脸望他。
沈宗良自然地伸手去捧她的脸,“嗯,你有什么关系?”
她勾了勾他的睡袍系带,冲他撒娇,“我在生地方会有点怕。”
他拍了拍她的背,“这里守卫森严,任何状况都不会有的,不要怕。”
且惠顺势抱住他的腰,“森不森严的我不知道,你带我来的你要负责。”
这句拙劣的诡辩说得她面红耳赤。
从家里落败以后,且惠很少执着于什么东西。
现实条件也不允许她有太过旺盛的物欲。
但这个乱云低垂的夜晚,她想要抓住沈宗良。
被她牢牢圈着的男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个刀架脖子。
沈宗良无可奈何的语调,“那我要是忍不住了,你负责吗?”
“哪一种忍不住?”
他捏着她细腻白净的后颈,“比如说”
在沈宗良斟酌的同时,且惠又一次替他说了,“接吻的话,反正你也不差那点钱。”
头顶上一声嗤笑,“说的也是。”
房间中间的床很大,够并排躺下四个人。
且惠打了个哈,自己跑到床上睡在了一侧。
担心她害怕,沈宗良从浴室里出来后,留了一盏夜灯。
他掀开被子躺下去,与她隔着银河那么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