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梅子涨红了脸,快要哭出来,嘉穗俯身扶她起来,手指缓缓拭去她的泪痕,温声说:“没有的,他待我……很好,没有做那件事。”
确实没有做到底,但也进行的七七八八。
她大腿根部的那个牙印,到现在还疼着。
嘉穗想,告诉梅子又有什么用,平白让她听了害怕忧心,她抱住梅子轻声的安抚,“你怎么会在这里,青青呢?”
“青青被他们送回府了,大家都回去了,那个叫葫芦的阉人说,让我留下陪姑娘,却不让我来见姑娘,我听见他们说昨晚什么洞房花烛的,把我吓坏了,可他们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去……”
梅子的眼圈又红了,“姑娘你没事就好,我没保护好姑娘,我百死莫赎。姑娘你放心,青青回府了,夫人和大公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姑娘的!”
她哪里会想到东苑的贵人是天子,又虎视眈眈盯上他们姑娘。
眼下梅子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恨之前姑娘和东苑贵人接触的时候,她没能未卜先知的拦着,让姑娘置身险境。
她打量着姑娘身后的床榻,见虽是喜床布置,但未有杂乱。
姑娘换下的衣裳也是齐整的,屋里没有糜腥的气味,想来姑娘说的是真的,陛下未曾动她。
梅子狠狠松了口气。
嘉穗用手指堵住梅子的唇,“隔墙有耳,不敬的话不能说。”
她现在连救自己都做不到,她怕护不住梅子。
“姑娘不怕!”
梅子眼神坚定的捏了捏她的手掌,“听说陛下生病了,忽然卧床不起,是葫芦告诉我的,正院这会儿忙疯了,没空来管咱们。”
“病了?”
嘉穗愕然。
隐隐约约想到她昨日抱了裴元悯的猫,小家伙叫小睡。
然后为了报复,将猫毛都蹭在了姜献身上。
姜献素来碰不得猫,沾了这样多的猫毛……确实得小病一回。
嘉穗浅浅垂眼,起身前去洗漱,然后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一封信。
她递给梅子,“你看看有没有法子,将这封信送出去,交给……裴元悯。”
她不再叫裴表哥,提起那个生涩的名字,眼睫一颤,心中只余愧疚。
若早知道这么快被认出来,她就不会拖裴元悯下水,如今亦是害了他。
梅子一喜,“姑娘是想让裴公子来搭救?”
“我是让他撇清关系,斩断和我的情愫,自保为重。”
嘉穗飞速封上信纸,塞到梅子怀中。
她的信上,清清楚楚,写了她和裴元悯无缘,日后隔别,死生不见,她自知有愧,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她都可以答应。
“姑娘!?”
梅子惊呼,她噙着泪花,不相信嘉穗就这样放弃了。
她们都以为裴三郎会是未来的姑爷,青青还同她说,虽然裴三郎和姑娘认识不久,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